江九幺站在板凳上踮起脚尖,伸长了手将鸡毛掸子探到书橱顶部,可在扫荡中意外碰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还挺沉的。
“什么玩意儿啊?”
江九幺更加用力地踮起脚尖,但在身高上没有任何优势的她只能对着书橱顶部干瞪眼。
她撇撇嘴,举起鸡毛掸子再加大力气狠狠一扫,终于把那东西给扫下来了,而更棒的是直接扫在她的头顶上,砸得她眼冒金星,还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她扶着腰直起身子,愤愤地看向那差点弄死她的凶器,那是个从没见过的黑色木质盒子,长得非常不起眼。
江九幺把木盒子拿了起来,积满的灰尘四处飞扬,惹得她直想打喷嚏。其实搁平时她没有乱翻东西的坏习惯,可这次却莫名特别手贱地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造型奇怪的石头棒子。
她把那棒子拿了出来,放手里掂了掂还挺沉,但除了用来锤人大概会比较顺手以外,她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还找了那么大盒子放着。
她略感无趣,准备把东西放回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也甩不开这根石头棍子。
啧,这种剧情发展可就有点不大妙了。
江九幺嘴角一抽,然后更加大力地甩手,依然没起到任何效果,那棍子就像用万能胶跟她的手黏在一起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然后起身准备去寻求帮助,可才一站起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朝那只握着石头棒子的手流去,而它就跟有了力量的补给一般,忽然开始发光发热。
这下真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来不及呼救,头一歪就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江九幺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右手干干净净地没有握着任何东西。
笼岛慧子跟笼岛凉凑在床前担忧地看着江九幺,见她醒了赶紧一句接一句地问她是否安好,问她怎么打扫得好好的忽然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江九幺以为自己会很不好,可事实上她完全没有异样,刚才的一切诡异现象都跟没发生过似的。
“我没事。”
笼岛慧子松了口气,抬手揪住了要往自己姐姐身上扑的笼岛凉:“那就好,满你好好休息,屋子就别收拾了。”
“好的,妈妈。”
家人离开后,江九幺茫然地躺在床上死盯着天花板,又举起自己的手反复看了又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好吧,但愿一切都是错觉。
她平和地这么告诉自己,然后盖好被子转了个身,决定好好睡一觉,明天可又是周末综合症爆发的周一。
“呀,这不是大古君吗?!”
笼岛慧子的声音隔着房门钻进了江九幺的耳朵里,正准备享受香甜睡眠的她蹭得睁开了眼睛,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妈呀!他怎么来了?!
“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
她从床上飞奔到房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动静,一阵抓耳挠腮地想自己牙也没刷脸也没洗,还穿着个洗到发白的旧睡衣。
这让她怎么见人啊?!
……等等,她干嘛要这么紧张?不就是见真角大古吗?
她停下了动作,露出茫然的表情。
“哎呀,大古君你真人可比照片上还英俊哈哈哈哈,真是年轻有为啊。”笼岛慧子捂着嘴笑得开心,她对真角大古非常满意,完全印证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伯母您过誉了。”
真角大古露出腼腆的笑容,被初次见面的长辈这么夸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是听家母说,满在家不小心摔倒了?”
“是啊!这孩子太不小心了!不过人没事,正在自己房里躺着呢,我去喊她出来啊。”
“那就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哦哟,你蹲在这里干嘛?!”打开门的笼岛慧子看到了正贴在门板上的自家女儿,蓬头垢面还露出了一副蠢样。
离房门不远的真角大古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样子的笼岛满真是少见,不过意外还蛮可爱的。
江九幺蹲在地上懵逼地抬起头,隔着房门和笼岛慧子看到了真角大古,他穿着浅色的休闲服,栗色的头发与之前相比剪短了些,此刻正爽朗地对她笑着,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清澈的眸子里泛起暖暖的光。
“哎呀!这……丢人丢人!”
伴着笼岛慧子的紧急关门,江九幺的视界从真角大古转换为自家的门板,但她仍保持着刚才的深蹲姿势,只觉得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忽然像烟火般绽放开来,缤纷炫目,让她一时应接不暇。
她狠狠拍了把自己的脸颊,疼得她嗷一声差点叫了起来。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今天的真角大古看起来格外的帅气和迷人?!
十分钟后,满怀心事的江九幺非常淑女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真角大古坐在她旁边,而沙发的另一边是满眼慈爱的笼岛慧子,和蠢蠢欲动想跟胜利队来一番亲密接触的笼岛凉。
这种时候总得有个人先说两句作为开场,而一般这个角色都该由江九幺担任,毕竟现在的笼岛慧子只顾着看准女婿,基本已经丧失问话的技能了。
可偏偏今天的江九幺也不在状态,光是坐在真角大古的旁边就已经让她紧张得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