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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至怀孕了,于是和杜茗商量好陪着一起熟悉环境的计划被陆煜恒强行搁浅,杜茗不得不重新找一个人。
但他这边也没别的熟人,找来找去,最后陆煜泽竟毛遂自荐,惹得杜茗不明所以。
看着陆煜泽儒雅斯文的笑脸,他莫名地升起一股危机感:“你?”
陆煜泽放下手中的水杯,摩擦着食指上的翡翠指环笑道:“弟媳现在不方便,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杜茗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沈书至起不来,最后是陆煜泽送他去的公司,确实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陆煜泽有什么目的?
他不是应该比自己还忙吗?
为什么要对他这个不熟的人这么热情?
奇怪,这个人太奇怪了,他看不懂。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
殷勤?
说殷勤好像也不对,陆煜泽总是进退有度的,倒是他自己,被靠近之后就心悸。
大概在杜茗的常识里,不存在会有男人追求自己的意识吧。
陆煜泽这个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看似平静下的懵懂,眼里装着看似儒雅的笑意:“小杜先生有什么顾虑?还是说,其实你不想看见我?我对小杜先生一见如故,想和你亲近,是我的举动冒犯你了吗?”
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疑惑,一点受伤的表情。
杜茗眉头一紧:“没有。你想送就送吧。”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杜茗也没跟沈书至提起这一茬,也就错过了发现端倪的机会。
周末,沈书至被陆煜恒带着去看结婚要穿的西装,两人已经定好了婚期,通知了亲朋,最近忙得也算脚不沾地。
杜茗要去加班,刚想找陆煜泽送他,却想起来陆煜泽今天休息,平时也就算了,周末还让陆煜泽送他,似乎不太好。
皱着眉头想到这里,他略心烦地看了眼手表,然后决定自己独自打车前往。
没事的,就算走丢了,手机在身上总能想办法,总不能一直依靠陆煜泽,毕竟陆煜泽也不可能送他一辈子。
烦躁,莫名的烦躁。
只要一想到陆煜泽,他整个人都不对,从机场第一次见面那天就是。
他对陆煜泽,好像太过在意了。
带着这股不知名的烦躁出了门,打了车,只是还没到公司,半道上就遇到了追尾,想着离公司也不算远了,就下车走一段,正好冷静思考一下关于陆煜泽,只是走着走着,发现走错了路。
看着面前印着“水天一方”字样招牌的迪吧,他神色沉默。
也许并不是他又迷路了,只是被陆煜泽影响到了判断力。
“杜少!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不怎么好听,宿醉过后还没清醒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他抬头看去,不认识,但有点眼熟,估计是在哪次宴会上见过,对方还没醒酒,左拥右抱着两个三十六D的女人,手时不时在两个女人身上摸来摸去。
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想搭理转身就走。
那人甩开两个女人冲上来一把钳住他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着:“杜少,急着走干嘛呀,来来来,哥今天带你好好玩玩儿,你来都来了,不就是想玩儿嘛,就别装清高了。”
杜茗嫌恶地挥开他的手,恨不得拿酒精给自己消毒,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病:“你随意,我还有事,少陪。”
那人阴沉了脸:“杜少,别给脸不要脸,请你玩儿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乐意,别怪我对你动粗。”
从小到大他就看这人这副清高孤傲的模样,仿佛别人都是渣滓,从来不肯和他们一道,就像比别人高人一等似的,他就是看不惯,从小就看不惯,凭什么杜茗可以光风霁月,凭什么他就能被所有人夸奖,而他,就得被比到尘埃里!
看看,再光风霁月的人,不也会来这种放纵欲望的地方,所有男人不都一个样?装什么装!
看着杜茗清冷如谪仙的脸,那人眼神越发恶心。
杜茗脸色骤冷:“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脸。”
那人脸色彻底阴沉:“你他妈装什么装,再装模作样,不也到了这里!”
说着他伸手强行拽住杜茗的手臂,带着恶心的酒臭把他往会所里拉。
今天他非要把杜茗身上那股清高劲碾碎,让他沦为和他一样的人!让他再也不能高高在上!
手臂已经被拽得生疼,杜茗心里升起危机感,但他也是个身高正常的男人,不可能被一个醉鬼拽着就挣不开。
心里已经厌烦到了极致,穿着皮鞋的脚一脚踹在那人膝盖弯,那人一个踉跄就要扑倒,杜茗被拽着也跟着要摔,然而下一刻,那人狠狠摔倒,他却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还没看清是谁,他的眼睛被捂住,只余耳边一声突然想起的尖锐惨叫。
发生了什么?
', ' ')('他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捂住他眼睛的大手似乎僵了一下。
这只手……
“陆煜泽?”
眼睛上的手松开,杜茗看见了那手食指上碧绿的指环,果然是陆煜泽。
然而陆煜泽不应该在这里。
重见光明,摔倒那人左手捂着右手手臂满地打滚,看样子是脱臼了,而边上的两个女人缩在一边,惊恐地看着他身后。
陆煜泽牵住他的手:“别看脏东西,伤眼。”
杜茗移开目光,却也没落到陆煜泽身上,转身径直离开,陆煜泽长腿一跨紧紧跟上:“小杜…”
他话刚到嘴边,杜茗冷冷看了他一眼。
陆煜泽收声,眼镜下的眼神沉了两分。
被发现了啊。
这人除了感情,在别的地方真是敏锐得可怕。
杜茗一个劲往前走,想到陆煜泽,心里的烦躁越发不可控制。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发现陆煜泽跟踪他之后,心里升起的不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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