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孙仰北没有出来保她们,那她们现在早就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闻丞说的可是“处理她们”,野蛮而可怕,好像在对待一些垃圾,他真的只在乎游以晏。
连季脑中孙仰北的身影一闪而过,又被陈惜唤醒,“所以政府没有参与?”
“据我判断,没有,你刚刚说什么,孙淙南和闻丞认识?”
陈惜点头,“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认识,但是我没有见过他们有交流,可能,可能军方和政府都相互认识吧?”陈惜猜测,她还是会在不知不觉间维护孙淙南。
连季想起孙仰北和闻丞之间的称呼,也缓缓点头,“这点我还要想想,你暂时不要问孙淙南,以晏比你想象中坚强。”
“好。”连季说什么陈惜都答应,然后她还告诉连季,“我前两天其实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他不知道。”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认识……”连季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被她忽视了,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宿舍里只剩一个人住,桌子空了不少,但两张床都是铺好的,此刻两人对坐,好像陈惜没有离开过一样。
两人沉默了一阵,陈惜绕回一开始被她忽视的那个问题,“那后来政府是怎么处置你们的?”
连季不知怎么的,居然笑起来,“他们太文明了,单独盘问过一轮后,找不到什么法条给我们定罪,只能对我们批评教育,还要求我们移交协会所有的资料和资产,写保证书,否则就把我们拘留。”
批评教育,这四个字现在看起来太轻了,陈惜嘴上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不敢问连季协会没有了怎么办,这是她全身心投入的事业。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问题,陈惜不问,连季却自己提起来,“白纸黑字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闻丞这么做,估计很多人以后都不敢参加类似的活动了,她们畏惧军队的力量,但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陈惜被连季的话震惊,“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她难以想象,这次已经被抓了啊,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这么幸运?
连季眼里有光,“当然了,惜惜,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什么到处跑,就是为了转移资料啊!”她不惜半夜从家里的窗户爬出来,她爸已经命令她姐不要给她零花钱了,但是没关系。
“反抗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协会虽然被封了,不过协会只是一个组织,一个代称,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还坚持为女性Oga谋出路,以后我们一定还会相聚在一起,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方式。”
“嗯!”陈惜被连季的勇气和毅力深深折服,她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中午陈惜和连季一起吃饭,她发短信和孙淙南说过了,两人躺在宿舍午休,就像以前一样,聊聊过去,再聊聊未来。
陈惜问起连季以后想做什么工作,连季还惊了一下,陈惜以前根本不会考虑这种问题,她就想嫁给孙淙南当家庭主妇。
陈惜是真的变了,连季之前还隐隐担心陈惜婚后思想会退回原地,现在放心下来。她告诉陈惜,女性Oga创办了两个很有名的集团,所有员工都是女性Oga,主营设计和出版,下面还有各种子公司,囊括纺织、互联网等等。
陈惜听着连季畅谈,心里舒服多了,原来未婚的女性Oga并不是没有出路。她和连季说起自己想绣东西赚钱的事,连季连连夸她,还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是因为潺潺的事和孙淙南吵架了不想低头,后来发现是她误会了孙淙南,她也有钱了,但就是想试一试,不管有没有万一。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孙淙南来接陈惜了,陈惜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是:愧疚。
她误会了孙淙南好几天,以为协会的事是政府干的,怨他不给她听电话内容,不告诉她以晏的消息,结果连季说事情是闻丞干的,他大哥还出面帮了连季她们,她真的只剩深深的愧疚。
回忆起他们这几天的相处模式,陈惜的眼眶又默默发红。他们只剩最基本的交流,比如说:吃饭了,起床了,要不然就是她哭着求孙淙南告诉自己以晏的消息。做爱就一次,还是那种非常不尽兴的、发泄式的做爱,孙淙南都没成结,也许叫上床比较合适。
陈惜坐在副驾驶座不停深呼吸,她不想哭,孙淙南听到声音看过来,抽了纸巾递给她,他这几天应该被她没由来的情绪弄烦了,也不问她为什么哭。
一路安静地回到家,陈惜调整好情绪,在玄关就抱住了孙淙南。
孙淙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冲击,愣了一下,然后抱住陈惜象征性地拍了拍,她不但不放手,腰上的手还越收越紧,孙淙南这才出声:“怎么了?”
他知道连季今天回学校,陈惜发短信和他说了,她肯定也知道那天的事了,是被吓着还是什么了,孙淙南不指望连季会说他的好话。
他和陈惜的关系他还在想,他这几天在听手机上的过往录音,陈惜这一段的确是有变化,她成熟了,胆子也大了,她一变,他也需要变,否则这日子过不下去,但是变多少呢?他还要思考。
陈惜把脑袋埋进孙淙南胸口,开口就是一句:“老公对不起……”
她还是绷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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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后天上班的通知,气了两个小时,不能保持这个更新速度了,抱歉,但是肯定会更完,我不想拖到暑假。
最多甜个一章继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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