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游以晏看出她们的惊讶,冷冷地笑了,“强暴不算什么,那之后他让人改了我的年龄,又做了一份假报告证明我发情了,我父母居然信了那份报告,认为他是在我发情期迫不得已标记了我,就把我嫁给了他,那之后的生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晚上要伺候他,白天还要按着他的节奏生活,他不让我睡懒觉,每天必须六点起床跟着他去锻炼,放假也这样。吃什么穿什么都由他决定,如果我不配合,他就用道具罚我……你们还未婚,什么道具我就不说了。”
接连而来的“犯罪”让倾听者吃惊到说不出话来,连季不清楚这个道具是什么,但陈惜懂,她用过一些助兴的,孙淙南用起来很有分寸,她也不排斥,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道具拿来罚人,会有多恐怖。
陈惜脑中忽然浮现昨天的皮内裤,瞬间头皮发麻,不敢去看游以晏苍白的脸。她很漂亮,无论是说话时带上鄙夷、厌恶又或者假惺惺的笑,都不影响她的美,甚至看起来更有活力一些,唯独她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她明明才19岁,就比自己大一点,却经历了这种事……
“我忍了他三年,但凡他对我好一点,也许我就屈服了,毕竟我是一个Oga,离开他我能做什么?但最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他想让我怀孕,但是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整夜睡不着,盯着他的身体,甚至想去掉他的标记!”
连季忍不住惊呼:“去掉标记,那不是……”她一下子想到了。
“对,我想他死。”游以晏接着连季的话说,“等他自然死亡不知道还要多少年,说不定他活得比我都久,军人的身体素质太好,我只有杀了他,才能立刻解脱。”
此刻游以晏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疯狂,狂热的眼神更让人害怕,陈惜的代入感太强,仿佛游以晏已经要杀人了,她“腾”地站起,着急地对游以晏喊:“别冲动!你别冲动!不值得的!”
“对,你别冲动!”连季看了陈惜一眼,也加入进来,劝阻道,“时代在进步,听说已经有科学家在研究除去标记的手术了,你现在杀了他,等于毁了自己!689年发生的外交官妻子杀夫案你听说过吗?”
连季终于找到状态了,她擅长的不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说服别人。
整个故事听下来,她震惊、愤怒、同情又无能为力,很多办法在她脑中打转,但她知道行不通,对方的权势太大了,单单修改年龄这一点就没几个人做得到!
好在游以晏不是来让她想办法扳倒闻丞的,连季到现在才明白,游以晏今天来的主要目,在于她起了杀人的念头,但她还有良知,还有犹豫,所以她一定要劝住游以晏,不能等心理医生来开导,那样很可能就迟了!
连季完整地说了外交官妻子杀夫案的起因、经过、结果,前两者与游以晏的情况相差甚远,她不作为重点叙述项,几句带过,她想告诉游以晏的是结局。
“她发现丈夫标记了别的Oga,就杀了丈夫,成功去掉了标记,但她的所作所为惹怒了那些手握权力的陪审员,他们认为她亵渎了Alpha的威严,就投票把她送进了军营,充当军妓,一个O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超过一个Oga就会生不如死,所以她进去没两天就死了。”
连季说完,游以晏沉默了,陈惜红了眼眶,她们都是Oga,更能感知同类的痛苦,有十几秒钟没人说话。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从妓这一项刑罚了,但如果你被关进监狱,会遇到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你难道想和他同归于尽吗?”
连季的声音再度响起,游以晏缓缓点头,她想过这个结局。
“可这样并不算解脱,你们只是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连季在“一起”这个词上加重了音,果然引起了游以晏的反感,她有点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喊:“我不想死了还和他一起!但我不知道能怎么办!他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也是太痛苦,才想找心理医生咨询,才想诉说,这个故事她憋在心里太久了。
沉默像鞭子打在连季心上,非专业的无力感突然袭来,她安慰不了游以晏,忽然陈惜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可杀人是犯法的啊……”
陈惜不想看到游以晏犯法。
“他已经对我‘犯法’了,可是他没有受到惩罚!”游以晏愤愤地说。
这个问题对陈惜来说太复杂,她内心的道德与礼法告诉她杀人是错的,不能以暴制暴,但她想不出方法帮助游以晏,她只能看向连季。
连季似乎也在思考,许久才说话,“以晏,你知道女O权利促进协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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