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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情况很不妙。
他的脖子好像被什么勒住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点疼痛;他姿势很别扭地趴在冰冷的地上,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好像被束缚着,整个身体只能稍稍扭动,腕部被勒得酸痛不已。
再怎么茫然沈书也反应过来了,一股寒意直蹿进骨子里,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忍着刺眼的灯光强睁开眼睛,仰头看向周围。
这是一个以黑色为基调的大房间,大大方方地摆着不少很容易猜出用途的惊世骇俗的设备和道具,而在他的面前,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沈书的目光从一尘不染的皮鞋一路向上,沿着包裹在西裤里放松地交叠着的长腿,越过知名品牌的腰带和解开了两个扣子的黑衬衫,终于够到了男人的脸——一张英俊却痞气过头了的坏男人的脸,同时也是一张沈书检索了从幼儿园到昏迷前的记忆确定自己绝对没见过的脸。
坏男人居高临下,笑眯眯地看着沈书,他说:“你好?”
这人有病吗?沈书想。
“这是......怎么回事?”沈书有气无力,声音沙哑道,“你这是绑架?”
“对啊。”坏男人很高兴似的晃了晃腿,越看越像疯子。
沈书忍不住挣动了一下,被捆缚的地方又是一痛,他喘着气道:“我家没有钱,我也不认识你......”
坏男人嗤笑,他指了指自己:“我叫江营,还想不出来我是谁的话,我就拆你一根手指让你再想一次。”
操他妈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吓唬一下老子就能认识吗?沈书在心里暗骂,只见江营从一旁的桌上拎起一个雪茄剪,演示般的摆弄了一下,冲他龇了龇牙。
“我上回用这个的时候不太熟练,剪了三次手指才断。”江营平静地说,“这回应该两次就够了吧?”
沈书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威胁?还没被碰到的手指抖了起来,仿佛已经在疼痛,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脑瓜子飞转,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醍醐灌顶似的,他猛喊道:“你是江蓉的哥哥?!”
江营哈哈一笑,不舍地将雪茄剪扔回他的工具箱。他歪了歪头:“真可惜。”
沈书的心还在狂跳,他大概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一个礼拜前,沈书甩了一个女人。要说为什么,首先这个女人欲望太强了,当鸭子都没有这差事累的;其次这个女人太黏人了,花着爸妈给的钱成天正事不干净缠着他;再次这个女人实在小气,沈书要什么她都来一句等咱们结婚就给你买,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跟这个傻逼结婚。于是那天晚上,沈书美人在怀,喝着美人给买的小酒,琢磨着再这么撑下去自己就该阳痿了,江蓉再次把手伸进他裤子里的时候他拦住了。
“蓉蓉啊。”他说。
“怎么了,宝贝儿?”江蓉用换另一只手继续往里伸。
“我现在不想做。”沈书快哭了。
“可是我想做啊。”江蓉一双没轻重的手又揉又捏,皱着眉仿佛在思考怎么还没起立。
“蓉蓉啊,”沈书忍着痛面不改色地推开她,“我跟你说个正事。”
江蓉眼睛一亮,乖乖停手了,她笑吟吟地看着沈书道:“说吧。”
沈书一看就知道这傻逼以为他要求婚了,一双洋溢着幸福的眼睛看得他头皮发麻,更加坚定了他金盆洗手的决心。
“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我真的非常开心。”他慢慢说道。
“我也很开心!”江蓉笑容满面。
“可是最近,我时不时会感到空虚。”沈书收了笑容,垂下眼帘,略微皱起眉,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忧郁又脆弱,江蓉看着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呀?”江蓉忍不住道,“是因为我们还没订婚吗?”
沈书摇了摇头,“你知道吗?”他问,“鸟儿如果一直关在笼子里,它的羽毛会掉落,它的鸣叫会嘶哑,它会生病变得再也无法挥动翅膀,直到最后,它会死。”
江蓉呆住了,她问道:“什么意思?”
“我真的很爱你,”沈书说着低头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声音说道,“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你明明对我这么的好,我却还是感到渴望自由。蓉蓉,我好痛苦。”
沈书揣着江蓉给的分手费神清气爽地出门的时候,心里在想:我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今后我一定要找一份正经工作,交几个真心朋友,只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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