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身旁的电梯“叮”一声,随后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头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铁灰色正装,像是刚从一个正式场合过来,质料极好的手工西装裹着修长结实的身体,更显得人高大俊朗。他眉目与盛齐光有几分像,都是俊朗英挺的长相,只是相比之下盛齐光的英俊显得温和多了,这个男人神情淡淡的,走近时却令护士忍不住退开了一步。
盛齐光却心情很好,向来人笑着摆摆手:“哥!”
神情淡淡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蹙眉不悦的对他说:“你什么身体也敢这样熬?立刻去休息!”
盛齐光手指揉向眉心,笑着叹气说:“我也知道,可是你不来我怎么敢休息啊?”
男人脚步未停,径直向前,盛齐光在他背后指指他,示意护士赶紧去准备无菌服。
**
此刻产房里,子时正疼的生不如死。
她是一个很习惯忍耐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来也没有发过一次脾气。眼下这种从身体里被撕裂开的疼痛虽然很可怕,但她咬着牙忍耐着,没有哭、也没有尖叫出声。
忍的太痛苦了,汗一层层的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头发也已经湿透了,黏成一缕一缕的,她起先有一阵恨不得伸手把头发全部扯光,再后来却疼的连这点恨不得的心都没有了。
生孩子这么疼,所以不会有哪个妈妈忘记自己的小孩,对吧?
她心里模模糊糊却又坚定的想。
医生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孩子不哭不叫的,往日里最热闹的产房这时一片安静,诡异急了。
看着子时十指紧紧揪着床单、忍的唇色都发白,护士于心不忍,安抚提醒她说:“你疼的话就说出来啊,不要硬忍着……别觉得丢脸,都是这么过来的。”
子时听见了她的话,心里头轻松了一些。可跃跃欲试的想要尖叫一声,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嘴。
已经疼到极点了,她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幻觉,许多的画面在她眼前混乱的跳过,一帧一帧。
最多的是她的漫画:有着圆鼓鼓肚子的熊小姐,在草地上快乐的打滚、在湖边捧水喝、在夜晚追逐星光、在晨曦中奔向即将升起的太阳……一切都是狂乱的,所以一切都变得合理——否则,要不是她已经疼的疯掉了,怎么他的脸会如此的逼真呢?
逼真到并不是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他瘦了一些,眼睛更明亮,此时站在产床边低着头专注的望着自己,那目光令她身上的疼一瞬间变得远……疼痛依然存在,但被另一种更为迫切的感受优先了——
她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念他。
子时终于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关,张了张嘴:“……好、疼……”几乎发不出声音的两个字,对他说。
他眼中神情柔和,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