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坐在木凳上的人开始涂抹胭脂，宫九沉默了半晌，忽然俯下身，在他脖子上吸了一下。
“这样会好一点。”看到叶柯脖子上浅红色的痕迹，宫九笑了笑。他听闻过有关青楼的规矩，被重金买下来的人，如果身上有其他痕迹，下场会很惨。
面前的人武功高强，自然不会出现意外。他想要做的，只是先给这人一个教训。
叶柯敢玩弄他，他就完全有把握在各个方面，让眼前的人处于底层。
叶柯抬手碰了碰脖子，有些难堪。但想到客房只有他和宫九，便没说什么。若是陆小凤问起来，他可以称这痕迹是胭脂。
等收拾好一切，他们就听到陆小凤在外面敲门，“你们好了吗？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叫价了。”
把木桌上面摆放的胭脂收好，叶柯起身开了门。看到叶柯像是变了一张脸似的，陆小凤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慕兄，你这是戴了人/皮/面具又上了妆？”
叶柯点了点头，“你看这样可以吗？”
“虽然不算惊艳，但和刚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陆小凤拍了拍叶柯的肩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又道:“引出凶手的前提，是确保你自己的安全。”
跟着陆小凤下楼的空儿，担心一会宫九没有人照顾，叶柯压低了声音，“陆兄，到了下面，麻烦帮我照看一下阿九。”
宫九微微顿了一下，神情复杂的看向说话的人。见叶柯和陆小凤说的话，都是有关于他的，心底厌恶的感觉更甚。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因为想利用他，做到这种程度。会借助旁人，让他放下疑心。
只可惜，他没有这么蠢。
“好了好了，一会就别开口说话了，防止暴露。”陆小凤说着，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高台，“慕兄，你到那边站着就好。”
“不论旁人怎么和你搭话，都不要出声回应。”担心叶柯会因为提前暴露被人围攻，陆小凤轻顺了一口气，打算再提醒一下飘香楼管事的人。
看到宫九跟着陆小凤离开，叶柯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陆小凤提到的高台旁边。
“春烟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胡说！夏烟姑娘最美！”
靠在高台上，叶柯偏头看向喊出声音的几个人。那两个姑娘脸上虽还在陪笑，但眼底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恐慌。
“你害怕吗？”朝宫九丢过手帕的姑娘走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放轻，“你是新来的吧？”
想到飘香楼出现的命案，叶柯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姑娘，又指了一下对面。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过去吗？”姑娘苦笑了一声，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一开始还不害怕，因为有陆小凤在。但是我看过四周了，陆小凤不知去了哪儿。”
叶柯微微一愣，他刚进来的时候还在疑惑，为何飘香楼死了五个人，这儿的姑娘一点都不害怕。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陆小凤让她们安心。
“你是哑巴吗？”姑娘抹去眼角的泪，想到陆小凤来的时候提醒过，她们每个人都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又笑了起来，“你这样怎么接客？”
叶柯摇了摇头，看到姑娘仰着不怎么真切的笑容继续接客，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如果再继续拖下去，凶手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周围人眼底恐慌的神色，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逐渐显出来。
听到身后有人靠近，叶柯回过神，装出调整姿势的模样转过身。
来的人衣着华丽，面容较好。看到叶柯礼貌朝他笑了一下，又给他让出空儿，男人停下脚步，轻轻笑了一声，“姑娘一个人？”
叶柯点了一下头，见男人迟迟不离开，又重新靠在高台上继续观察对面的人。
“姑娘，你接过客人吗？”面前的人长相平平，但态度却是高傲。男人思索了一阵，抬手握住了叶柯的腰。
似乎是没想到身后的人还挺风流，叶柯重新转过身，也不拍开男人在他腰部来回抚摸的手，就这么冷淡的盯着眼前的人看。
“在下六扇门金九龄。”担心眼前的人会误会他的动作，金九龄靠近几分，把人揽到怀中，才继续说，“奉命到飘香楼办案，姑娘若是发现哪个人不对劲，记得告诉我。”
叶柯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移开金九龄的手，叶柯故作听不懂似的，朝金九龄摇了摇头。
见面前的人不开口说话，像个木头一般，金九龄眯起眼睛，沉思了一阵，试探道:“你是哑巴？”
叶柯颔首，故作不好意思的和金九龄拉开距离。看到面前的人眼底怀疑的神色消散，叶柯指了一下两人，示意一起到叫价的地方。
他并不认为面前的人值得信任，一个奉命过来查案的捕快，怎会随随便便透露身份？
金九龄望了眼还在叫价的人，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也想试试？”
“上了高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金九龄俯下身，冰冷的眼眸好像能看穿一切。
盯着叶柯看了良久，确定眼前的人好像并不清楚飘香楼的案子，他又爽快的拉住叶柯的手，把他带到叫价的地方。
“我出一千两白银，送身旁这位姑娘上高台。”金九龄说着，侧眸看着叶柯的反应。
见叶柯目光一直落在他的钱囊上，金九龄挑了挑眉，放下了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