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涟漪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听流言传得,王爷好像还很是在乎这个扫把星,不管怎样,她也要做足了姿态。虽然她不能救外甥于水火,但她好歹是各方面照料了周全啊!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呢,他们陈家可是给让穆贞在此出阁!
眼看着时辰就快到了,三朝回门。虽然穆贞是男人,但好歹也是嫁出去的。如今她丈夫不过待在翰林院,根本没多少出头的机会,说什么这次她也得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他丈夫的怀才不遇!
穆涟漪在家等候多时,眼看着日上三竿!深秋的日头来得晚,如今离正午也不过还有一个时辰,穆涟漪越等越没有耐心。
他儿子此刻正好回府,看见母亲还在门口等着,愤恨道:“娘,不必在这等了,你等了也是白等!”
“何出此言?要是王爷来了我们才出来迎,这不是要留下坏印象了?”穆涟漪道。
陈逸拉着母亲往府内走,在她耳边小声道:“母亲是不知道,那两人根本就没有来此的打算!母亲何必放在心上!”
“胡言乱语什么?王爷也不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他们两人去了西山!”
“西山?”穆涟漪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祭坟去了。”陈逸不屑地说完,觉得颇为晦气。明明是借他们府出的门,三朝回门拜的却是死人!
西山是出了名的平民墓园,也被很多人称为乱葬岗。有的人死了没钱立碑,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有时候等到下一个挖坑的人准备挖坑埋人,就会发现坑底已经躺了一具尸骨。而老百姓也占这点便宜,在西山找块风水比较好的地,给守墓人些许钱,就可以换得一安生处,死后还能立块木碑。而当年穆丞相府被抄家,一切翻天覆地,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得分文不值,被斩首后也被人埋在这里。不是埋的人不想找块风水好的地方,而想的是若再激怒那些人,恐怕穆丞相连死了都不得安生!还不如就在西山安安静静地躺着。
于是,这一躺就快六七年了。
西山有些高,还有些陡,反正马车是上不去了,瑞王下了马车,看着前面的山直发难。他不想让长情下来劳累。
侍卫也道:“王爷,前路有些难走。”
“能骑马就行,上得去不?”
“上估计是上得去,可是王妃,他骑得……”马不?两个字还没说出,就被凌夜冷冷的看了一眼。侍卫打住了嘴。
“君子六艺,我是君子。”荒月伸手掀开马车帘子,正要下车的时候,凌夜一把抱住他。荒月退也不是,停也不是,于是就只有被人抱下来。
旁边的侍卫都撇开了眼睛,话说大家都是男人,他们就怎么觉得不自在呢?眼睛都快瞎了的感觉啊!
穆丞相的一家子不是京城人士,被斩了首连尸骨都没被族人收回去,穆贞在京城熬了那么多年,反正他们是一点都没有接济过,可见其族人的冷心冷意。
凌夜和荒月共乘一匹马,整个路上就只觉得你撞我来我撞你,荒月弄得颇不自在。不自在的不是身体,只是因为这里外人太多了!凌夜的呼吸在这带着凉意的空气中贴到他的颈部,湿湿暖暖、温温润润,稍有些凉的双手环抱住前方的人的腰,两人更贴得紧了,摇摇晃晃,碰碰撞撞,荒月都能够感觉到凌夜某处涨了起来。
晚上不耍流氓,偏偏喜欢白天这大庭广众之下!荒月鄙夷的同时,又往后坐了一点,直叫人闷哼一声。荒月心情愉悦,再急也只有憋着!
感觉到荒月的动作,凌夜后小心地捏了捏荒月的手,冰冷的鼻尖擦过温暖的颈部,舌头轻巧地划过肌肤,流连忘返般地细细品啄,挑起一丝心痒。怎么就那么爱作怪呢!
上山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过找却是找没多久,虽然瑞王不能为穆丞相正名,但人都娶了,要他不祭拜自己的长辈,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皇帝还等着让人去瑞王府叫人进宫训斥,就听说瑞王带着穆贞去祭拜死者去了。
这不是在直接打自己的脸吗?凌夜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