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不像杜彦雨,有些像他那母亲,眉眼柔和,不像杜彦雨的那般刚毅。
杜家的事,杜彦雨和她讲过,她知道的很清楚,对于杜遇,也自然是很怜惜的。
她瞥了眼杜彦雨,“你也真是,也不和我讲,早知道我就带些见面礼来了。”
然后看着杜遇笑得温柔,“阿遇今年多大啦?”
钟惠因当然知道杜遇今年多大,她是想和杜遇讲话,想听他回她话,所以随便问一些简单的问题罢了。
杜遇微微抬眼看了眼杜彦雨,杜彦雨鼓励的一笑,“钟阿姨同你讲话呢,阿遇要讲礼貌。”
杜遇虽然不喜欢和陌生人讲话,可是杜彦雨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他看着她,声音清脆脆的,“阿遇七岁了。”
杜彦雨和钟惠因愣了一瞬。
他们早就知道的,很清楚,心理医生十年前就告诉过杜彦雨,这孩子心理阴影很大,可能会长时间停留在自我意识中。
只是没想到这一停留就是十年。
再亲口听杜遇说出口来,杜彦雨有些不习惯罢了。
毕竟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孩,跟他一样高,五官也都张开了,和一个成年人并没什么区别。
但他却说,他才七岁。
这话弄得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杜彦雨刚才还笑呵呵的脸,现在已经收敛了起来,面色有些不太好。
钟惠因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笑着又另扯了一个说,“阿遇喜欢什么呀?下回来,钟阿姨就带给阿遇。”
喜欢什么?
杜遇脑容量不够,这个时候自己想竟也想不到什么。
“阿生……”
他习惯性的去喊江生,希望他能告诉他。
钟惠因没太听明白,“喜欢什么?阿曾?”
“阿遇说得是阿生。”杜彦雨解释说。
说完想起还没向她介绍江生,于是道,“这是江生,我同你讲过一次的,杜遇的保镖,从前在津港警队做过事的。”
然后又向江生介绍钟惠因,“这是小廊亭的钟老板。”
钟惠因之前听杜彦雨说得时候倒没觉得什么,这会儿看见江生站在这,看到他的脸,才想了起来,这个人的身份。
她笑,“江先生我怎么会不知道,津港报纸的热门客,你的脸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这回难得见到真人了。”
江生客气道,“钟老板谬赞了。”
钟惠因看了眼杜遇笑笑说,“之前听彦雨说,阿遇这孩子不喜欢接近人,江先生来多久了,看样子同阿遇处得很好。”
江生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杜彦雨笑笑对着钟惠因说,“阿遇虽然不经事,不过谁待他好,他总还知道的,江生是个难得好脾气的人,杜遇如今越加爱说话了,这一切都得亏他了。”
这样的夸赞江生听杜彦雨说了好多次了。
他不是什么阿谀奉承的人,相反他为人沉稳少言,不卑不亢的回道,“阿遇天真烂漫,少有人不喜欢的。”
钟惠因笑了一声,“彦雨,你还真是找对了人。”
杜彦雨眉眼开怀,“好了不说这些了,来看看,刚才相士算好的日子。”
桌面上放着一个大日历,只有一页,是下个月的日期。
红笔圈了三个日期,杜彦雨道,“来看看,相士算好了三个日子,宜行土宜……”
他顿了顿问身旁的钟惠因,“那相士是怎么说来的?”
钟惠因回道,“说是宜嫁娶,宜采纳宜出行宜祭祀,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杜彦雨扶着杜遇的肩膀,“阿遇来看看,你想哪天过生日。”
他轮流指了指日历上的三个数字,8,1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