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逃也不想去,去抱着主子的大腿哭,我觉着凭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主子大概有三成的可能性会不管不顾地保我,可这又能怎样呢?到时候老皇帝正好有借口来干掉主子了,到时候大军压境,我们依旧都得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点死,说不定还有机会被没死的同僚收个尸体,晚点跟大家一起死,到时候连尸体都没人管。
虽说,我感觉我的那群同僚……
给我开棺鞭尸的可能性更大。
讲真的,有点后悔了,这七年啊,整整七年,我兢兢业业,奋不顾身,好不容易才踢掉了九王爷,混到了主子身边二把手的位置,从末席混到了次位。
我怎么就忘了。
人登高位,倾跌必重。
那老皇帝就是要拿主子的左膀右臂开刀,我的权势反倒成了我的催命符。
这七年就这么白干了,还不如跟着前主子混呢。
哎,越想越烦,我挠挠头,本就像个鸟窝一般的发型更加没法见人了。
我不愿多想,撩开帘子,想去告诉特使,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结果刚撩开军帐的帘子,我就被吓得退了回来。
可没用,那家伙已经看到我了,她才不管我想什么呢,自顾自就撩开了我的帘子,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哭够了?”
我的政敌,季家大小姐季清霜将手臂下夹着的东西丢到地上后,找了我的帐篷最干净的一块地,直接霸占了去。
“大小姐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我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没哭?”季清霜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她盯着我看了半天,除了我的不修边幅外,真的没有看出我哭过的痕迹,她无趣地切了一声,“无聊,我以为你这次会哭的来着。”
话音刚落,她的手倏地落下,那柄匕首直插入木桌,入木三分,看得我心惊胆战,再不敢造次了。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大小姐您找我我什么事儿啊?”
季清霜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看看她丢下来的那个东西。
“哝,我儿子找你有事。”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刚刚手臂下夹着的东西是一件活物,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主人那个小崽子啊。那个小崽子估计被季清霜那一下摔惨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揉着腰,对季清霜龇牙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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