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第四次反法同盟还没有正式建立,可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了整个欧洲的天空。
另外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赢得了三皇会战后的拿破仑为了对抗英国,想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经济政策——大陆封锁令。
这样做的目的是使不列颠岛处于封锁状态。拿破仑企图用暴力迫使经济上远比法国强大的英国在一场经济战中投降,这让整个欧洲大陆都承担了巨大的牺牲,违背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规律是小,损害了无数人的利益是大,这让拿破仑多出无数的敌人来。
一句话来说明,这一年是拿破仑命运转折的一年,是他开启自己花样作死之路的一年,他的所作所为都为他最后的败亡打下了伏笔。
不作死就不会死,拿破仑就是在花样作死!
西班牙战争的伏笔,大陆封锁令,与俄罗斯的矛盾……
英国人对法国的海上封锁和法国对英国的大陆封锁,争锋相对的封锁让欧洲现如今的很多港口都显得相当之清闲,包括勒阿弗尔这个赫赫有名的‘巴黎外港’,也远远不能跟波旁王朝时候相比。所以阿比法尔与加索尔所在商行的关系是很紧密的。
‘经济危机’中的商业伙伴么,那必须紧密哦。
不过今天注定是要加索尔记忆犹新的一天。就在他和阿比法尔在一旁聊着商船和生意的时候,阿比法尔的一个手下带着两个拿着警棍的法国警察来到了码头,指着一个穿着打扮很干净但也很普通的中年画师说道:“警察先生,就是他!我已经连续几天发现了他在这里转来转去!”
“他对给人画像挣钱并不敢兴趣,倒是对那边的船厂还有试航的轮船很感兴趣。我见过他几次在画轮船。画的还很逼真!”
就在胡安·卡洛斯·加索尔打算继续跟阿比法尔聊生意,然后把话头转到旁边的造船厂上的时候,这一幕突然的就在他身旁发生了。就恍惚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冰的加索尔浑身刺寒。
阿比法尔看着‘呆若木鸡’的加索尔,不在乎的笑了笑,他拍着加索尔的肩膀:“朋友,不要害怕。只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作为一个热爱自己祖国的法兰西人,我要为自己的国家做出贡献。”
阿比法尔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却相当自傲,脸上满面荣光,显然他现在精神振奋的很。
画师矢口否认,张口便是流利的巴黎话,加索尔曾经学过巴黎话,但是他在勒阿弗尔待得时间长了,口音也变得越来越勒阿弗尔了。
他看着眼前的主角和配角,那个报告警察的工人他认得,记得名字叫亨利,一个很普通的法国名字,他也是一个很普通的码头工人。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有可能将一个自己的‘同行’送进监狱。
加索尔有种‘咬人的狗不叫’的感觉,这太刺激了。
曾经是勒阿弗尔一个流浪汉,如今勒阿弗尔的警察头目的巴图姆眯起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画师,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先生不要惊慌,帝国的警察是不会诬陷一个好人的。但是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句话是东方传来的话,之前的开头是‘共和国的警察’。“现在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身份证这东西也是中国传来的新事物,拿破仑掌权之后,在法国已经施行好几年了。
另一个小警察走了过去,挡住了那个画师的后路,一只手摸住了腰间的警棍。画师呆住了,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但加索尔知道,这次画师是必须要往警察局走一趟了。
如果他不是奸细,还好;而他要是自己的同行了,加索尔觉得这画师从警察局里是出不来的。
巴图姆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徽,“警察,负责治安,明白吗,先生?您的行为引起了附近工人的不安,我想需要您到附近警署走一趟。”
一个一口巴黎话的画师,在巴图姆眼中没有半点威慑力。相反,还很可以。他现在都怀疑眼前的画师是王党分子了。
画师的衣着打扮虽然很不体面,面相也有些落魄,可浑身上下干净异常,要被挺得笔直。巴图姆怀疑眼前的是王党分子后,就越看画师越有点贵族的腐朽味道。
画师被很直接的带走了。
因为他不仅受到了举报,受到了巴图姆的怀疑,他拿出的身份证还被巴图姆发现是假的。因为这身份证的发放日期是1801年,但它实在太新了。
“来自巴黎的画师先生,我怀疑你的身份证是假的。你需要跟我走一趟警局,在那里我们会验证这本身份证的真伪。”巴图姆的手摸着腰的另一边,那里挂的就不是警棍了,而是一支手枪。
“上帝啊,这简直毫无道理!”画师的叫嚷声中透着虚弱和胆怯,加索尔现在几乎能够确定,这个画师就是自己的同行。
这个倒霉的家伙!
加索尔在自己胸口上画了个十字架。看似在祈祷,实际上却是惊讶。
画师是在码头活动的,这样的一个人会不会知道他的消息呢?就算他不知道加索尔的具体信息,只要知道码头上有他们的同伙,这对加索尔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一瞬间,加索尔想到了走。恐惧像一支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加索尔的心。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他要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