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掉在了地上,王之政头上戴的白色小帽也被大落,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青色大褂更被他全力保住的朝鲜老头给撕扯的变了形。
“金基大你这个狗贼,你卖国求荣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同仁,抹黑故国,你狼心都被狗吃了。”
刚才就在王之政给金基大检查伤口的时候,丁载远出现在了病房当中,在进入病房的途中神情都显得很稳定的丁载远,看到金基大的第一眼就瞬间狂化,那凶恶的表情恨不得一口吃掉金基大。各种疯狂的咒骂和歇斯底里,那种疯狂连一块来看望金基大的金基种都懵逼了。
丁载远可一直都是清风金氏的人啊,现在突然变得恨金基大这个清风金氏的顶梁柱入骨,那显然是因为有近来那连篇被报道的报纸影响。
“我为上国作了这么多,冒了天大风险,促成了内附之事,上国就是这样待功臣的吗?”
从外面返回来的王之政走到病房外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掉头就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了。
可是在丁载远之后,还是有很多朝鲜人源源不断地来到上海公立医院的特殊病房,就算不能亲自面见一下金基大,也要把自己的帖子送上。
这里头很多都是朝鲜商人,后者虽然没有太过杰出的特产,可是很多朝鲜货在中国的销路还是不错的。除了朝鲜人参外,还有朝鲜的麻布、金沙、皮货和铜货、漆器、篦子、扇子、纸墨等等。
倭乱战后,李朝政府陷于深重的财政困难和政治混乱,就再无余力收复官厅手工业。流散的工匠中很大一部分人于是转变成了个体手工业者。
到了满清建立,朝鲜与满清的交易固定,在商品经济刺激下,民间手工业有较大发展。传统的家庭手工业在产量和质量上有明显提高。如著名的六镇和吉州的麻布,永兴的丝绸和德川的亢罗,安州的刺绣和忠清道韩山、林川的苎布,全罗道康津、海南和庆尚道义州以及京畿道安城的棉布,这些都属妇女的副业生产,更多用于内销和出口日本。而对于中国的贸易,除了人参和白银这两大类外,就是一些由专业手工业者生产的朝鲜传统工艺品,如各种金银细工品、螺钿、黄铜品、漆器以及扇、墨、篦、笠等日用品。
而且这些朝鲜商人除了在中国开店贩卖民俗工艺品外,还从中国收拢货物贩运到济州岛去。
因为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朝鲜就是国内固定的利益体阶层统治政权太久了,什么利益都被瓜分干净了。就连商业也要与两班贵族紧密的勾结起来。
在朝鲜,主要沟通商业的是行商,就是中国走街串巷的货郎,是他们串联起了城市与乡镇农村的密切商贸关系。没有固定店铺的行商分为‘褓商’和‘负商’,褓商贩卖绢、绸、麻布、铜器等,而负商则贩卖陶器、漆器、干鱼、海产品、盐、铁器等较笨重的日常必需品。他们是最基层的‘营销员’,而城市中拥有固定店铺的坐商就是他们的供货来源。而汉城还有六家专门供应政府商品的商店,称为‘六矣廛’,是半官半商性的垄断商行。它们垄断了绸、绢、布、纸、海产品等等,禁止其他商人经营同类货物。
所以朝鲜出名的开城商人和京湾商的背后全部都有官方力量的支持,朝鲜政府规定造参以松商(开城商人)为主,出口则以京湾商(汉城商人)为主。京湾商不仅如前文所说垄断了国内贸易,而且还代政府收税、经营银钱兑换、经纪海外贸易,大有中国的十三行与粤海关的派势。这股官方力量并不一定是指政府力量,还包括了世家大族【两班】和势道政治,他们的力量也属于官方。去年夏天里,一艘满载着洋布、呢绒、羽毛绡、玻璃器皿等等货物的英国船只曾经驶入了江华岛海域,可是当地的商人拒绝跟英国人交易,他们也需要呢绒等货物,可他们宁愿用更高的代价从传统的供需体系中去拿,也不愿意私下里同英国人搞走势贸易。
陈鸣觉得整个朝鲜的商业就好比一个王室朝廷为主导的‘大锅饭’,任何势力加入其中,都能照着规定从中分羹一杯。即使战乱之后,朝鲜李氏王室的力量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可这么一个能够满足很多人利益需求的贸易体系还是得到了飞快复苏。
当然这里头也有陈汉政府的影子在,济州岛成为了朝鲜、日本和中国之间的一大贸易圣地,是各方面一起推动得。
现在陈鸣要对朝鲜的政治下手了,那么自然的,他也会对朝鲜的商业下手。
而很多已经跳出了朝鲜那个大供需体系的朝鲜商人虽然还不知道将来自己能够面临的大好前景,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拿到了黄本本,未来的不久他们可能还能拿到红本本,这是这些朝鲜商人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幕。
他们商人的自觉告诉他们,现在金基大必然是皇帝陛下跟前的大红人,他们必须巴结巴结金基大。
等到朝鲜被彻底的纳入陈汉帝国的版图中时,早期帝国为了安抚朝鲜也必须应用大量的旧朝鲜官员,金基大绝对会继续稳居高位。这样的一个大人物他们必须巴结。
这个时候的朝鲜人还都没有意识到,陈鸣已经把自己手下的另一支暗剑派去了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