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自己发狠吓唬人不算本事,让自己的敌人打敌人,这才算乐趣。
陈子峰说完这些话舔着嘴唇,脸上全是得意,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随后黄定友要面临多少人的指责了。这可是来自‘自己人’的指责!这场面就太有趣了!
就在他们这嚷嚷的时候,周边已经围满了沈家的亲友邻居。这个时候很多人的目光一边厌恶的看着陈子峰,他不在乎;另一边则厌恶的看着黄定友,陈子峰非常得意。
可惜陈子峰不知道黄定友的性格,当过战地记者的人就没有怕事的。就在陈子峰话音刚落下,常谷秋才转头看向黄定友,后者已经把自己之前坐的板凳拎起来了。照着陈子峰脑袋就‘呼’的砸了下去!
大开大合的动作给了陈子峰躲避的时间,板凳腿蹦飞,断掉的木头打在了陈子峰身上,生疼生疼的。只是这个时候的陈子峰已经顾不得这点疼痛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黄定友,手指点着,不停地颤抖,如同看一个疯子一样。
这力道,这狠劲,陈子峰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这要真被砸中了,他还不要躺在床上过年啊?
“姓陈的,我不管你什么来头,今儿个是人家接亲的好日子,你在这里给我耍横放刁,我懒得和你多说。现在就给我滚,不然爷送你去医院躺着,再把你这破车给你砸的毛都不剩一根。老子住哪儿已经给你说了,想要报复,日后就来找我理论!
现在,就立马给我滚!”
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黄定友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陈子峰也傻了眼,他真没想到黄定友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放肆嚣张,这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人又是在外地工作,陈子峰瞬间就把黄定友定义为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看着手里还拎着半个板凳的黄定友,陈子峰的狠劲真是放不出来了。这辆贵爵马车他是很爱惜的,可舍不得去冒险。
气急败坏的陈子峰咬牙切齿的看着扬起板凳的黄定友,又看了一眼同样瞠目结舌的常谷秋、古亦闻,最终还是手指了指黄定友,恶狠狠的道:“好,好,算你有种!你有种今天别离开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跑掉!”古亦闻也被陈子峰圈进了打击范围内。
放下狠话,陈子峰转身转进了贵爵,小眼睛一扬马鞭,熟练地兜回马车,调头飞奔离去。
只留下一群脸色不好看的沈家亲友,还有脸色铁青又难堪的常谷秋和古亦闻。
黄定友丢下手中的破烂板凳,轻松地拍了拍手,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闻讯下来的沈父。“伯父,不好意思,给惹麻烦了。”别的先不说,这事儿出了那就是不吉利啊。而且看看地上的大红鞭炮,已经给碾的一团乌黑。
常谷秋脸色万分难堪,看着黄定友的眼睛几乎要喷火,嘴唇因为气怒都有些哆嗦,“黄老弟,你知不到他是谁?你在外地工作,事儿一完一拍屁股走人了,我们可都在南京活着呢。这陈子峰做不了大恶,但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啊。”这就是一滩狗屎,恶心都能把人恶心死。要不了常谷秋他们彻底丢掉饭碗,却也能砸掉他们的前途。
黄定友脸上有点变色,张口就要倒喷常谷秋,但沈父就在边上占着的,他硬是强压住了嘴边的话。“常先生,这事儿额后续麻烦我自己会承担。你放心,陈子峰牵不到你的身上。”
沈父张嘴都还没发话,一边的古亦闻满口苦涩的道:“老弟啊,你小看了疯老三了。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现在的朝廷跟过去不一样了。对当官的……”制约很多这四个字被古亦闻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陈子峰是陈文赞上将军的侄子,是大都督府总参部右副参议陈文越将军的第三子。”参谋部的一把手当然是总参谋长,然后是左右副总参谋长,接下来就是左右参议,以及再次之的左右副参议。
常谷秋现在真恨不得黄定友立刻就在自己面前消失,赶紧滚蛋。但他现在更要关心的是如何应对疯老三可能的捣乱。
“沈叔,中午多摆两桌饭,我叫两个警局的朋友来。”
说话中眼睛还充满怒气的看着黄定友,今天这事儿出的太那啥了。“黄老弟既然家在湖景花园,那是非富即贵了。这时候也别藏着掖着了,有关系全摆上来吧。”语气充满了对黄定友的嘲讽。
沈父一手抓住黄定友,另一手把住常谷秋,“说啥气话呢,咱们是自己人,可别因为那个混蛋伤了咱们的和气。”
“那狗东西把鞭炮压得一塌糊涂,还来挑衅滋事,就该教训教训他。”
……
沈父把常谷秋和古亦闻拉回楼上了,而黄定友也离开了清江苑的门口,周边沈家亲友们仿佛敌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陈子峰,老子不信就治不了你了!”心中憋着一股气,黄定友直接找到了警察。
“警官,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