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危急。鞑靼人的皇帝在召集这里的军队回援,这一代可是有不少的东方骑兵和鞑靼本族军队。虽然他们要为此放弃了大面积的土地,但他们现在最先要保证的是北京的安全。”
“河南的汉军已经开赴鞑靼人放弃的土地上了。只要明年北京城下鞑靼人决战失利,从这里到这里,比整个葡萄牙本土面积还要大的土地就不需要经过任何的战争,便可以轻轻松松的纳入国王陛下的控制之下了。哦,那个时候应该成为中华帝国大皇帝陛下了。”从明朝开始,西方对中国的称谓一直都是‘中华帝国’,简称中国。
“而即使鞑靼人在明年春天的北京保卫战争中侥幸赢得胜利,那也根本阻止不了大势的倾覆。不管是从金钱和粮食上,还是从工业力量上,鞑靼人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罗东尼干了一杯白兰地,这是罗伯特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法国干邑白兰地,燃烧的葡萄酒果然比朗姆酒够味多了。“俄国人鲁莽的掺于进来,他们草率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一场巨大灾难。作为盟友,葡萄牙与大英帝国,是否需要尽到盟友的义务……,去提醒一下那头贪婪的北极熊呢?”
罗东尼未能从罗伯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他已经做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无论是对于陈惠,还是对于七年战争后形成的某一隐形联盟。
而且不提南京‘商馆街’突然之间的热闹,也不说陆陆续续抵到的地方部队,更不用提复汉军在四川的进展,或是安南的郑主与‘儒门三杰’的交锋,或是西山军与广南国间的交锋,还有南洋局势的变化,暹罗缅甸的再战,甚至是大小金川等川藏云南土司们的蠢蠢欲动,也不提安徽、河南与西北的战事,只说现在的陈鸣。
京津之间突然间变得一派寂静,就在陈鸣为海兰察的突然后撤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染白了整个直隶。
冰雪覆盖下的京津突然间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大沽口外,一艘艘复汉军的战船转移向了曹妃甸海域。不久后,他们中的一批还将从曹妃甸转向辽南去。
陈鸣也收到了暗营紧急传递过来的密报,满清要迁都???这个出人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转念一想,“怪不得海兰察突然要撤走,原来有这么回事。”
“殿下,这消息如果捅出来了,鞑子的士气怕是会更落三分。”
“所以啊,这事儿咱们要把它尽快捅出来。最好是搅黄了这件事。”陈鸣立刻就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搅黄了这事儿!他么的,一百多万旗人要是去了东北,哪有留在北京城里来的容易收拾?
而随着满清在河南的逐步撤军,阿桂已经命副将温福带兵两万赶至于邯郸,汇集英廉与舒赫德的败兵,这可立马就成了一支四五万的大军了。你先甭管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光看人数就挺唬人的。
同时阿桂也抽调出了一支八旗步骑军迅速回援北京,虽然这样一来,清军在中路前线的战斗力以及可靠性都将大大下降一截,阿桂也顾不得了,部队由富察氏的后起之秀明亮带领,现在都行到保定了。阿桂自己也带着一支军队进驻到河北的大名府,一边防着河南复汉军突然的北上,另一边隐隐威胁着山东西北的东昌府,也就是聊城、临清一带。
“十一月、十二月、正月……”陈鸣算了算时间,要想将渤海的浮冰完全解冻,至少要正月的下旬,水师再逼近大沽口,那就是来年的二月初了。而现在的时间还是十月,中间隔了三个月份。
“熊炳章,让人把天津城再翻一翻,看哪个地方存的还有火药。”陈鸣不想离开天津,可后勤补给够不上,不管是火箭弹,还是纸弹、炮弹、火药,都是短缺。那余下的份量打上几仗还行,可是再多的话,火枪兵就变成枪兵了。他们现在唯一的补给都是即将离开的水师主力船队。船上储备的弹药会全部搬下!
“殿下何不差一员大将留守天津。”然后自己先去曹妃甸坐船走人呢?既然陈鸣舍不得天津,而天津的物资储备又真的有点危险。熊炳章提议道。
“天津是满清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后快。军需补给欠缺,如此情况下本督乘船而走,那不是弃军而逃,留下将士们顶雷……”陈鸣很觉得面子过不去,还觉得有些难堪。临阵脱逃啊这是。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非一军之将也,乃太子之尊,万乘之躯。天下大势皆操于殿下之手,岂能以军将自比?”熊炳章不以为然,多稀罕的事儿啊,翻翻中国的历史书去,成大事有几个要脸的?就眼下的天下大局,那绝对要回南京啊。陈惠来年就要称帝了啊,怎么能缺了陈鸣这个太子呢?“何况来年大军北伐,二十余万大军,如无殿下居中主持,号令三军,南京何人能胜任此职?”冠冕堂皇的理由找起来轻松的很。
这说到底就是陈鸣自个心里能不能迈过一道坎儿。虽然就熊炳章本人而言,有陈鸣这样一个比较将颜面,有节操的君主,那是幸运的事儿。
陈鸣一时间没有声音,挥手让熊炳章下去办事。
而回到自己地盘的熊炳章立刻挥笔写了两封信,分别派人送去杨柳青和曹庄的高靖辉与卢龙手中。
这事儿,太子就是没个台阶下。君有难,臣服其劳么。只要高靖辉和卢龙一嚷嚷,那事儿也就成了。只是熊炳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封书信在教给高靖辉与卢龙之前,先送到了刘武的手中。
陈鸣又一次摆了摆手。刘武知机的退下了,“这家伙儿,倒是有点意思。”熊炳章谏言陈鸣离开天津这不稀奇,让刘武想不到的是熊炳章还会给高靖辉与卢龙写信,这些文人的尿性真的不能高估了。
……
京津下了大雪,西北也一样冷的刺骨。陈启在汉中复汉军控制区最北端的凤县,召开了一次教导师主要军官汇集的作战会议。
“弟兄们,这天下的局势发展的很快,太子殿下已经把天津都给打下来了。来年咱们大军就能铲平了北京城。这守备一师、二师的成绩是很喜人的,你们也都看了上一版的内刊了,这两支队伍排名是没有再增长了,但是分数可越来越高。
还有那第一师,拿下了重庆,全取了川东。这功劳也是实实在在的,离咱们可不远了,大家伙都所说我们怎么办?
咱们教导师可是复汉军的第一精锐,是全军的老底子啊!在座的都该知道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三师那些当官是什么来历啊,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咱们教导师走出去的人啊。他娘的,难道要咱们教导师落到徒弟的屁股后面吗?
这绝对不行!”陈启啪嗒一巴掌拍在了会议室的长桌上。在座的教导师众军官也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必须的不行,坚决不行,要不然他们教导旅的脸面要怎么搁啊?
“所以。咱们要打下宝鸡,也在这陕西放个大红烟花。”随着阿桂抽调部队北撤,再加上之前一部分甘肃清军返回了甘肃,汉中承受的压力就更小了,他们一边应付着甘肃的局面,另一边也要攥紧拳头很砸一下陕西。
到如今整个天下都已经被分片划定了。
第一师打大西南,教导师打大西北,其余部队攻拔北京,扫荡直隶和陕西,然后还有东北蒙古。
说起来也很重要,但都比不上第一师和教导师,如果第一师和教导师都能早早的把各自锅里的饭菜吃干抹净,他们就再也不需担忧被人爆了菊花了。这其中教导师功勋的含金量比第一师更强。
而挣个头游,比个第一,这就是军人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