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今晚想去你那边住一夜。我这里出事了。”周嫩的声音带着害怕。陈晨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你现在过来?快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去地铁站接你。”
睡觉的地方有着落了。周嫩稍稍安心,又呆坐了几分钟,把找手机翻出来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起身关掉屋里的灯,走去玄关。开门前她想起刚才幻想出的可怕场景——内衣贼就躲在门外面。
周嫩退了回去,背好单肩包,紧紧握住棒球棒,抬起一条腿,弯曲膝盖,脚底朝门,深吸一口气,照着门板猛踹一脚——哐啷!
这是她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如果门外面真躲了人,肯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然后露出马脚。周嫩踹完立刻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没有动静。门上有猫眼,但她不敢看,原因大家都懂。
周嫩的心怦怦跳,至少她刚才的可怕幻想真是只是幻想。事不宜迟,周嫩握紧球棒,关掉玄关的灯打开大门闪身出去,手在紧要关头没有抖,她飞快锁好门,抱着棒球棒一路狂奔出巷子,看到外面人来车往的马路才安心了一大截。
陈晨不是本市人,和她的一个同事合租了一间两居室,在另一个区,离地铁口很近,周嫩去那里要换乘一次线路。周嫩赶上末班地铁,还抢到位子,她身心俱疲,坐下后把棒球棒支在地上,两手往上一搭,额头枕在手背,这副模样有种大佬气质,旁边没人敢站。
还有两站时给陈晨发了信息,到站后一出验票口就看到她,周嫩终于放下心来,这惊恐的一夜可算到头了。
陈晨穿着黑色超长羽绒服和一双ugg,头发有点乱,带着一个粉色口罩,一看就知道羽绒服里是睡衣。陈晨看到周嫩提着一根棒球棍走来,怪异地笑着,步伐晃晃悠悠好像醉奶。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陈晨后退半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周嫩彻底放松了,都有闲心怼人了。
陈晨等周嫩走近,犹豫着该帮她拿包呢还是拿棒子的时候,周嫩已经把棒子交给了她。陈晨摆手婉拒,柔声催促道:“快点走吧,我要冷死了。”
陈晨和她的同事是这间屋子的老租户,这间房子不大,被她们经年累月地打理得像个温馨的家。陈晨的同事兼室友的全名周嫩给忘了,所以一直跟陈晨一样叫她小花。小花就体型而言是个比陈晨还要可爱的女孩子。
小花听陈晨说周嫩好像出事了,所以没睡一直等着她们回来帮忙开门。打开门后小花看到周嫩这副狼狈样子和她手里的棍子,惊异问道:“该不会遇到色狼了吧!”
“内衣贼。”周嫩草草说道,然后要了杯水喝。
陈晨路上忍住没问,这会儿也是第一次听说,眼睛猛然间瞪得老大,抓住正在喝水的周嫩摇了摇,把她从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