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同处这么一个小屋檐下不撞见很难办,但她还是应了下来。二十分钟后营养师和宋希白抬着浮雕出了家门。冬天的老巷子醒的有些迟,一路上没撞见人,走到巷口看到一辆黑色房车已经停在路边。车里跳下一个黑衣壮汉,小跑过来帮他们抱起浮雕。
营养师目送黑色房车离去才折返,一路上也没碰到人,但打开大门后赫然撞见了起来找水喝的周嫩。
二人不期而遇,一个惊讶一个尴尬。营养师率先微笑,“你这么早就醒了?再等十分钟早饭就好。”
周嫩也反应过来,惊讶不减地大声说:“这不是宋阿姨吗!原来是您来了啊。宋希白还说是营养师,还不让我见您。”
周嫩立刻放下水杯跑过去。营养师更尴尬了,微微一鞠躬,解释说:“我不是白少爷的母亲。”——只是宋家的一个营养调理师。
周嫩脑门一炸,世界观崩了一角,她不敢相信,着急地说:“宋阿姨您别开玩笑。五年前就是您带着宋希白搬过来的呀,还有宋叔叔,他现在身体可好?”
“五年前的宋叔叔也不是白少爷的父亲。”——只是宋家的一个管事。他们二人是派来监督惩罚中的宋希白的,同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当时惩罚只有一个星期,可一个星期后宋希白还是不认错,甚至变本加厉,扬言在家一天就烧掉一张图书馆的桌椅。于是气急败坏的老爷夫人又罚了他一个月。那段时间她和管事并没有刻意伪装成宋希白的父母,但因为年龄很符,所以这里的人没问就默认了,包括周嫩。
“宋阿姨你可别骗我!”周嫩惊恐地浑身发冷——她居然把宋希白的父母认错了五年!
“我姓张,以后叫我张阿姨吧。——周嫩,你怎么了?”张阿姨发现周嫩脸色煞白地靠到墙上,连忙扶住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哪里不舒服?”
周嫩揉揉眩晕的脑门,惨然一笑,“没事。”
张阿姨明白周嫩此时的心情,安慰道:“我想白少爷不是故意没说清楚的。”
周嫩无力地摇摇头,“他不是没说清楚,是根本没说。算了,不说这事了。张阿姨,我肚子有点饿。”
宋希白是今天第一个走进画室的,他摆好浮雕,然后堵在离门口最近的位子上等赵要。临近期末又是冬天,学生的作息越来越散漫,所以宋希白事先给赵要打了电话,约在画室见一见。
九点钟赵要拖拖拉拉地来了,看到蹲守在门口的宋希白,和煦一笑,走进画室里找他的浮雕。宋希白这个人赵要不喜欢,但他的作品非常喜欢,经常羡慕和嫉妒他的天赋。
“这是周嫩吧。躺在浴缸里?你想的?”赵要捂着嘴仔细品着,是宋希白特有的生动传神。
“跨年夜的事给我解释一下。”宋希白才不理他,一边刷手机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