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挂电话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
周嫩的胃猛地一抽,无视他的轻蔑,不管不顾地重复一遍:“我不要分手。”
手机那边无奈地唉了一声,然后毫不怜悯地说:“我不想说得那么直白,但我劝你不要飞蛾扑火啦。”
飞蛾扑火?呵。这还不直白?把人当傻子呢?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一生气就变得冷酷无情,把你当仇人对待,所有的甜蜜美好就像压根没发生过!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男人?难道所有男人当不爱了就会往死里伤害女人吗?
和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挂了多久,周嫩就缩在被子里哭了多久。她不愿哭的,可一想到六个月的感情瞬间烟灭就难受得割心。尽管这样,周嫩还是没出息地希望他明天打电话来和好,因为他是一个冲动的人,突然分手肯定是冲动之举,等今晚过去都冷静下来,明天大概率会和好吧。
想到这里周嫩没那么痛苦了,哭成水泡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她划亮手机发现已经转点,而今天就是周六。——很好,可以尽情哭到白天了。
宋希白眼瞅着挂钟指针从九点半走到十点。门铃还是没响。他再次站起来踱到玄关,不开心地盯着大门。
上星期就跟周嫩约好了,昨天也确认了,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还不来?睡过头了?
也是。现在年终了,公司事务多压力大,她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好不容易到周末,睡会儿懒觉很正常。
可是也不能不守约呀。再说十点钟已经是懒觉的最晚界限了!
宋希白从玄关踱回客厅,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从衣帽间里抓了件外套,边穿边走出家门。
宋希白的家和周嫩的家都是独栋,挨在一起,在巷子顶头,往里虽然还有几户但早就没人了。而且这里地势较高,上来要走十几级石阶,所以也没有其他住户紧挨着。但是两座屋子的大门不在一边,宋希白的朝西,周嫩的朝北对着主巷道,串门还要拐个弯多走几步路。其实还是近,但宋希白就是不太喜欢。
出门后半分钟没有宋希白就站在周嫩家门前摁下门铃。这一摁又过去三分钟,防盗铁门后面的大门才打开一条缝。周嫩蓬头乱发,眼睛浮肿得像两个丸子,丧气地立在门里。
“……周嫩?”宋希白惊了,明知道就是她,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
“干嘛。”周嫩不悦道,声音沙哑得厉害,把自己都吓到了,她脸上白了又红,瞪了眼外边的邻居就要关门。
“等下!”宋希白握住防盗门的铁栏杆,“你怎么了?你——”
砰!门摔上了。宋希白有些窝火,掏出手机就拨周嫩的号。可是嘟了三声,那边给压断了。宋希白咽下一口闷气,又拨了周嫩的号码。这次也被挂断,一声嘟都没嘟完,但马上收到了周嫩的信息:“什么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宋希白想起周嫩那沙哑难听的声音,敲字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敲完觉得不行,删光再敲道:“你忘了今天要做我的模特吗?”
发送成功。然后陷入漫长的等待。宋希白站在周嫩门前发愣,突然听到泼水声,一转头看到石阶下面开杂货店的陈大妈拿着脸盆在甩水,不大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这边。
宋希白本能地退了一步,对陈大妈低头问好。陈大妈指指周嫩的家门,小声问:“你俩又吵架了?”“没没没。”宋希白摇头摆手。陈大妈又问:“那嫩嫩怎么摔你门?”宋希白费劲找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