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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季苒还是慢慢讲述了自己和沈深的矛盾。

其实做恋人久了,矛盾都是积攒着的,沈深看着笑嘻嘻的很幽默,但并不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会因为篮球赛、游戏或者车展忘记和季苒说好的事情。

忘记帮她买东西,忘记她的生理周期给她买冰饮,忘记和她约好的电影,忘记他们的周年纪念日。

这些小事单拎出来也许不值得大动干戈,可一天天一年年积攒起来,真的爆发时也是巨大的怨念。

虞浅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倾听时眼神却是认真的。

这点给了季苒一些心理安慰。

季苒抹了把眼泪,叹着气说:“你肯定没有我这样的牢骚。南哥还是挺细心的,听沈深说南哥怕黑到连电影院都不愿意进,前些天酒店停电,也还是送你回酒店了,换了沈深,他是做不到的。”

虞浅真的不是个善于安慰人的女人,她想了想,说了句玩笑:“然后和貔貅打了一架。”

“这件事我听说了。”

好在季苒本来性格就开朗,说到这里终于破涕为笑,很快语气又严肃起来,“不过你也别嫌弃南哥怕黑,谁经历过那样的事情,都会怕黑的。”

虞浅在风声和季苒的声音里蹙了下眉心,听见季苒说,南哥发现他妈妈去世,就是在一片黑暗里。

季苒也是听沈深说的。

那时候他们上高中,班长通知说,学校安排下午去礼堂看电影,程骁南趴在桌上睡觉,沈深问:“放电影啊,南哥,不去吧?”

程骁南头埋在手臂里,懒散地应了一声,嗯。

高中时候的男孩子们,开玩笑没深没浅,前座的男生翘着椅子往后靠,没注意沈深挤眉弄眼的提醒,还在贫嘴:

“南哥干嘛不去啊,每次组织看记录南哥都不去?”

“上次说去看《复仇者联盟》南哥也没去啊。”

“是不是怕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真的假的,南哥你居然怕黑啊?”

一向对人对事都懒洋洋的程骁南,那天缓缓抬眸,目光骇人:“闭嘴,滚。”

几个男生顿时噤若寒蝉。

后来沈深和季苒说,程骁南的妈妈患有癌症,是在一个夜里去世的。

那时候程母不愿住院,医生说乐观来看她也只有最后半年寿命,于是她坚持要回家里,和老公、儿子住在一起。

她去世那晚是母亲节的前一天,程骁南的父亲有一个会,需要晚点回来。

那天一切都没有征兆,程父还给程骁南打了电话,问他,臭小子,你给你妈妈准备礼物了吗?

程骁南说,当然,怎么了老程,你别说你没准备?

程父压低声音说,放屁,我能不准备吗!但我今天开会会很晚,你帮我把书房抽屉里的礼物给妈妈送过去。

父子俩密谋着在程骁南的妈妈睡着后,夜里12点之前,让程骁南把礼物悄悄放在妈妈床头。

夜里,程骁南先去了程父书房,打开抽屉找到礼盒,一看,是一串古董红宝石项链,估计相当值钱。

程骁南对比了一下自己攒钱买的手镯,觉得有点丢面子。

他干脆把他爸写的“祝我老婆节日快乐,我永远爱你”的便签撕下来,贴到手镯盒子上。

自己扯了张便签,写了“母亲节快乐我的美女”,粘在古董项链盒子上。

做完这件事,程骁南抱着两个礼盒,摸黑潜入了妈妈的卧室。

毕竟才初中,又是男孩子,程骁南哪有那么细致。

礼盒成功放在程母床头,转身就绊上了手机充电器线,手机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程母生病后很是浅眠,这样的声响她早该醒了的。

可是她没有。

程骁南屏息静了几秒,笑着说:“我们家美女,不要装睡了,连呼吸声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嘴了,整个人凹陷在黑暗里,头脑一片空白。

“妈?”

程骁南走到床边,蹲下去,轻轻去触碰程母的手,“妈?你吓唬我的吧?”

电视里有很多奇迹,生了癌的病人只要快快乐乐,就能康复。

那天晚饭程母还答应程骁南,过年时一家三口去澳大利亚的农场住一段时间。

他们以为,时间总会有的,也许半年,也许十年,总会有的。

但奇迹没有发生,程母在回家后的第三个月去世。

至亲在黑暗中香消玉殒,少年程骁南究竟有多多少恐惧、多少难过无人得知。

窗外风声还在继续,这样的刮风天惹人不喜。

一片二球悬铃木的叶子飘落,又被劲风狠狠地拍在休息室的窗户上。

虞浅忽然有些烦躁,下意识做了个甩手的动作,好像那片已经泛黄的叶片,不是拍在窗上,而是她身上。

她记得她难得有几天假期,程骁南在某个周末问她,假期想去干什么。

她就说,可能会看个电影。

程骁南隔了很久才回:

【一个人看电影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去。】

进电影院前,程骁南问虞浅:“我要说我怕黑,你信吗?”

虞浅当然不信,当他是贫嘴的。

程骁南进去时也表现无异,只在电影开播前、影厅灯光忽然暗下来时,他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虞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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