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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年刚出校门就一眼看见陈时遇的车停在路边。不少一起出来的同学也看见了,几个好事的男生跟他玩的好,直接咋呼起来,嚷嚷着陈时年家的车有多帅。有路过的女生也窃窃私语几句,说陈时年他哥有多帅——陈时遇生怕自己不够显眼似的,特意放下车窗撑着窗框等着陈时年来认。
放在以前陈时年非得在心里骂两句他哥骚包,但他现在正因为白天的事心虚,脚步虚浮慢慢吞吞,甚至没注意自己拉开的不是副驾的车门,一屁股坐进了后排。
陈时遇离得老远都能看见他心事重重的表情,,只能忍气吞声当司机,又不好粉饰太平装作无事发生,尽量语气平静地问,“怎么了小年,开学了不开心?”
谁开学会开心?何况今天还遇见这么多倒霉事,晦气死了。陈时年耷拉着脑袋撅着嘴,像只被拔了毛的丧气斗鸡,语气也战战兢兢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事。”说完才抬眼看一眼陈时遇的背影,像是故意等着他开口似的。
陈时遇一听就知道倒霉弟弟保不齐又惹事,可自己宠出来的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开学第一天就把他揍一顿,开了个这么不好的头,万一这一学期都被带的不消停怎么办?陈时遇想叹气,又怕陈时年听见以为自己心情不好吓得不敢说话,生生咽了回去。
“跟哥说说?没事,今天不打你。”
陈时年这才胆子大了些,“今早磨蹭了会儿,没赶上校车,迟到了。”
陈时遇有点奇怪,这点事才不值当这没心没肺的倒霉孩子愁眉苦脸,下意识追问道:“然后呢?”
“被宋知远抓到了,他说了我几句,唔…中午跟他一起吃的午饭。”
“他还挺照顾你。”陈时遇脸色一变,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心里居然涌上一丝男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想法——不如让陈时年退学算了,看他这成绩也不像考得上大学的样子,办了退学天天带着去公司,在自己眼皮底下还安全。
陈时年故意抽了抽鼻子:“哥,你闻没闻到一股酸味?”
“酸没闻到,倒是挺香的。”陈时遇的语气中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阴阳怪气,“小年上了一天学,体香都进化出来了,怪不得这么能招蜂引蝶。”
虽然知道陈时遇只是随口一说,但陈时年心里还是不自觉咯噔一下。招蜂引蝶,说的不就是一个疯子钟洺一个花花蝴蝶宋知远,上了一天学多出两个桃花,陈时年啊陈时年,你怎么如此不检点,太受欢迎真是一种甜蜜的痛苦,而且显然痛苦更多!
但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他抬起胳膊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语气像是有点懊恼,“我都洗了好半天,怎么还有啊。”
随即又换上一副撒娇的口吻,脑袋从前排座椅中间伸过去,恨不得贴到陈时遇脸上:“那什么,下午不是体育课嘛,大家搞了一身汗,班里味道实在不太清新,有女生拿了香水喷,就沾上味道了。”
陈时遇不以为然:“是吗,那你心虚什么?好好坐着。”
“怕你吃醋呗。”陈时年嬉皮笑脸地坐回去,悬着的心放下大半,“万一你以为我跟女同学接触过密,怀疑我早恋怎么办?”
陈时遇毫不掩饰地“嗤”了一声:“就你?跟女同学早恋?”
正赶上红灯,陈时遇扭过头,眼神露骨地看向陈时年的下半身,视线一寸一寸慢慢往上,扫过小腹、胸口和脖颈,最后转移到他的脸上。
“小年,不对着哥,你硬的起来吗?”
陈时年的脸腾地红了,他妈的,他哥刚才那个眼神,简直像是用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摸……不对,舔了一遍似的!他算是明白视奸是什么感觉了。
而且陈时遇说得没错,他抬眼的那一瞬间陈时年就感觉下身有抬头的趋势,要不是因为对“硬”这件事实在心虚,估计当场就要升旗。陈时年赶紧把脑袋埋下去,假装出一副羞的不敢看人的样子。
好在陈时遇没在继续说什么,一直到开到餐厅门口两人都相安无事。陈时年感觉自己像是演了一出谍战剧,在敌人尖锐的重重逼问和老鹰般锐利的审视下守住了我党的秘密。他紧张得现在心还在怦怦跳。
果然如网上那些过来人所言,说谎就是要真话假话混着说才更有可信度。
迟到是真的,被宋知远抓住也是真的,但有一些“微小的细节”就可以被适当美化掉。体育课是真的,有奇怪的味道也是真的,喷香水也是真的,只是发生的契机有些不同而已。
陈时年被钟洺抓着里里外外上了一遍药,又半被迫地射了一次,虚得在医务室多躺了一节课,身上的姜味早就散得差不多了。那药膏虽然痛,但效果居然也是出奇地好,陈时年离开医务室时屁股上的印子就已经消得差不多,等放学就能恢复成一个白白嫩嫩的好屁股。
为此陈时年还不得不听钟洺吹嘘了半天他家公司研发的这个药膏是多么地高明,烦得他简直想买一管新的全挤钟洺嘴里去。
回到教室时,陈时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他先是大惊小怪地嫌班里汗味太重,唬的周围的同学
', ' ')('又是开窗户又是喷空气清新剂,前排的女生也摸出八百一瓶的香水大肆喷撒,陈时年趁机凑上去蹭了不少。
他的铁杆好兄弟安良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冲上去用肉身帮陈时年抵挡住高级香氛邪恶的前中后调:“你疯啦?马上放学了被你哥闻到怎么办!”
陈时年眼睛一翻,两条细白的手腕往前一伸,女生心领神会动作娴熟,“哧哧”几下喷上去。陈时年一边学着样子把手腕往耳朵后面贴,也没忘了把校服上蹭满香水味:“你懂什么,这是我的计谋。”
安良不懂那么多,但安良知道,他这个好兄弟就是欠的,挨打也是活该。
好在陈时年的计谋确实得逞了,一些都在按照他想象中的那样稳步发展,天衣无缝。唯一的变数是吃完正餐后点的一碗糖水,他明明记得自己点了一碗双皮奶,为什么会上来一份姜撞奶??
吃了满嘴姜味的陈时年心里又开始咯噔咯噔,他隐隐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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