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
洪易坚定道。
“你还要学道术,还要学武道吗?”洪玄机道:“一旦学了,你将再不是你,你将不再快乐。你会不断成长,成长为自己最厌恶的存在?”洪玄机继续问道。
“我要!”
洪玄机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可那时,即便是后悔,也是成功者的后悔,正所谓悔创造阿里马云。
洪玄机道:“初期,修炼大罗道的功法,汲取其大罗真意;后来又是修炼太上道的宇宙二经,汲取其永恒真意;到了后来,得到造化天经,明悟其造化之真谛,霸道其本源。三者合一,化为诸天生死轮,演化为三十三天真意……”
“大罗、永恒、造化……”
洪易听着,似乎明悟了什么,可仔细听着,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你要学什么?”洪玄机问道。
大好的机缘,摆在了眼前,洪易却是迟疑了,以为父亲是试探他,可思索了片刻,却又是明悟,根本不会,也没有必要。
洪易忽然道:“父亲,你为何害死母亲?”
洪玄机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你母亲,是太上道圣女,武道上为武圣,道术上为鬼仙。没有谁能害死她,能害死她的,唯有她自己而已!”
“你母亲既爱之,便欲顷其所有,很少有顾虑。或者说,你母亲本质上是完美主义之人,这样的人通常比别人更加敏感。”
“就好似,她喜欢我,就想要把所有好的地方,都给予我,不留余地,不留退路!若是别的女子,喜欢一个人,都会有所保留。若是条件不允许,或者是因为生存问题,还是其他的问题,她们都可以忍受不再喜欢那个人,甚至是移情别恋!赵夫人是这样,瑶青惠是如此……可你母亲不是。爱之,则生;弃之,则死!”
“对于你母亲这样的女子,要嘛敬而远之,要嘛一定要对她好。她太过脆弱了!”
说着说着,洪玄机沉默了。
过去很多事情不明白,可现在隐约明白了。
“不可能!”
洪易不甘心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洪玄机道:“夫妻之道,和则相聚,分则相离,就好似我与瑶青惠一般。当初,我朝廷与太上道闹翻了,你母亲作为两者的纽带,也失去了作用,夹在两者之间,很是尴尬!”
“那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你离开……可她没有!”
“世人都说,是我的无情无义,导致你母亲死去。其实是,也不是。太上之道,高高在上,好似无上天道,漠视众生,看似无情,其实有情。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
“你母亲,终究做不到太上忘情!”
回想着昔日的种种,洪玄机也是沉默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请求你原谅,若是有一天,你成为阳神,可逆转虚空,从虚空当中汲取其散落的灵魂碎片,复活历代母亲!”洪玄机说出了最后的目的所在。
说着,洪玄机消失而去。
…………
回到书房当中,有一幅画。
冰天雪地,几支梅花在冰雪之间怒放,玉骨冰肌,生动可爱。
冰天雪地中的梅,先看还不觉得,只觉得很生动,但是越看下去就越觉得刺骨寒意,同时口鼻似乎闻到傲雪的清香。
落款是“大乾四十年正月,乾道子赠玄机兄,梦冰云。”
回想着昔日种种,又是想着昔日的一切,洪玄机恍然叹息,他终究是不了解她,就好似她从来不理解他一般。
朝廷与太上道闹翻之后,梦冰云夹在其中,很是尴尬。
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洪易离去。
可她还是留下了,最后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