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夜晚还是黎明,天是黑的,光被暗逼去另一面了,外面便只剩下暗。
原本情意绵绵的两个人突然出了点状况,游慕楚想去拉褚裟,“你哪儿不舒服?”
褚裟推开游慕楚,自己一个人跑去洗手池狂吐不止,他抬手摸了一把嘴,手上都是粘稠的血,镜子里的他脸上还有手指摸过后留下的血手印,但他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扭曲了一般,“该死的。”
“你怎么了?”游慕楚的担忧声音传过来。
“没事,晚饭吃的不合适,有点想吐。”褚裟快速洗着脸,水龙头里喷出来的水流冲走了血迹,洗净了他沾了血的手指和脸,“你别过来了,怪难看的,我不想让你看到。”
“我去给你找找药,胃疼吗?”
“有点犯恶心。”褚裟掏出手帕擦脸,“还好。”
“我这里只有这种治疗消化不良和治疗胃疼的药,你吃哪个?”游慕楚拿着两板药片,一左一右。
“我不吃这个,它对我没什么用。”褚裟两只手撑着洗手池,他依旧眉眼带笑,让人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你把我衣服口袋里的盒子拿过来好吗?里面有药。”
游慕楚迟疑了一秒,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卧室找到褚裟的衣服,掏出盒子后,他有些好奇,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粉色的药囊,非常漂亮,就像是糖果,没见过的药。
“你要的是这个吗?”
“是。”褚裟夺过盒子,他打开铁盒后直接把里头的药全倒进嘴里,然后俯身喝着水龙头里的水来咽下去,再看镜子时已经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药快吃完了。”
“你这是什么药?我怎么没见过?”
“治头疼的,我这毛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爸妈死的早,小时候就没好好治过,所以现在才会这幅样子。不用担心,我现在有钱,这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看着有点吓人。”
“只是眼前发黑头晕眼花而已,吃了药就立马好了。”褚裟抽了毛巾擦脸上的水珠,他揽着游慕楚的肩膀往卧室走,“我们回去休息吧,困了。”
“不用去医院吗?”
“你就是医我的药,有你在,什么病都能治好。”褚裟趴在游慕楚的肩头,“你只要陪在我身边,我就好了,也不会再痛苦了。”
两人入了戏,难以走出来。
他们不听人劝,偏偏要在一起,势必要把那点情意燃的更旺。
这件事很快就被爆出来了,事态闹得很大,游慕楚的公司借此宣传广播剧《再见,我亲爱的男孩》了。
鲨鱼的很多粉丝不能接受这件事,他们管不住自家鲨鱼,便只能去骂游慕楚,可惜找不到微博,只能在pic公司门口抗议,举报鲨鱼待的平台,书粉和cp粉舞的倒是挺欢。
这是一个娱乐时代,天下太平,有太多闲着没事干的人,他们热衷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为别人拉郎配,为别人规划人生,成就未来。
游慕楚的母亲再忙着做生意,也不可能不管儿子,之前是不知道,知道后便把儿子带走了。
“妈,因为他是个男人,你就阻止我们是不是有点……”
“当然不止如此,而且,他是男人恰恰不是最重要的。”陈月如愤怒的一拍桌子,她被气的不轻,“你了解过他吗?我告诉你,他背后有好几个金主,这样的人……他对你能是真心的吗?”
“好几个金主?”
“你啊,一心去做配音演员,我没阻止你,因为那是你喜欢的。如果你要跟这样一个花天酒地满是绯闻的人在一起,我不同意,你不会幸福的。”
“妈,你还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无论你怎么说,你和那个声名狼藉的鲨鱼都不能在一起。”
游慕楚去找褚裟,他来迟了,褚裟上了房信安的车,他们走了。
也许,他母亲说的没有错。
内娱是容不下同性恋的,但粉丝能容,他们没什么不能容的。
在网红鲨鱼和游慕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八月二十一日到了,这一天是鲨鱼的生日。
粉丝们知道鲨鱼喜欢喝酒抽烟,他们集资买了一个游泳池,把里头的水抽干,往里倒满了威士忌,又把一条条烟串起来挂着,做成了烟林,倒是有酒池肉林那架势了。
他们一边骂着游慕楚,一边追着广播剧《再见,我亲爱的男孩》。
褚裟直播卖牛奶,粉丝们为了支持他买了不少,喝不了就雇人倒进海里。
“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悄无声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广播主持人的话让人深思,但他太吵了。
褚裟关了广播,他正开着车,而房信安坐在副驾驶俯身给他口。
此时,是夜晚,交警在查酒驾,他们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