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学科的精髓难以揣摩,但作为一门语言,它又是由各种基础的单词拼凑出来的。很多时候能靠着所谓的感觉摸索到正确的答案……当然摸索错了的情况也不少见。
跟严烈一样。
方灼这样想着,凉凉地朝他瞥了过去。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严烈以为她不相信,拍胸保证道,“我说真的!”
方灼幽幽地道:“iknow.”
?
数学的卷子阅得是最快的。
方灼晚上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卷子已经批出来了,只是成绩还没统计。
沈慕思果然是年纪小,闲不住,跑办公室瞄了眼试卷,回来后郁郁寡欢,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因为月考刚结束,各科老师没给他们安排太多的作业。
严烈打了盘游戏,有点不大习惯这久违的安静,上前拍了拍沈慕思的背,试图加深一下彼此的父子情。
“儿啊,别太难过,爸爸这次也考得不好,所以不会怪你的。”
沈慕思气得大叫:“给爸爸滚远一点!你都快满分了!”
“是吗?”严烈用不要命的口气说,“这不还没满分吗?”
方灼很担心他那么欠打,会高考未至而中道崩殂。
严烈一点都不关怀自己受了心伤的儿子,低着头问:“我同桌的卷子呢?你看见了吗?”
沈慕思说:“我不知道她的考号啊!”
方灼报了一个。
沈慕思很喜欢给人看成绩,短暂地打起了精神,又跑去办公室给她翻卷子。
五分钟后,蛋糕同学一脸颓丧地走了回来。方灼就知道,稳了。
“你好高,你这回考得好好。”慕斯蛋糕说,“但是我没给你算,我才考了一百二。”
方灼安慰他说:“你英语一定考得比我好。”
沈慕思睁大了眼:“这话你能跟班里的任何一个人说。”
方灼:“……?”这孩子不善良。
很快方灼的成绩就被别人传了回来,因为她考了148,是目前已知的第一名,比严烈还高了2分。
她的数学一向都挺好,没拿过第一但也一直在前排游动,众人没觉得太惊讶,只感慨她这次发挥得确实优秀,这种难度的卷子也能把最后一题给刷出来。
另外几门理科跟她的平时成绩相比没有太大差距,属于绝对不会拉胯的水准。
第二天中午,令方灼忐忑不已的英语成绩出来了。
鲜红的成绩标在右上角,上面的数字让她瞬间晴朗起来。
她终于摆脱了及格线的诅咒,不仅摆脱,还超了十几分,最终卡在了85的大关。
虽然这跟优秀绝对搭不上边,毕竟她旁边这个人就比她高了二十几分,但对于方灼来说,着实是一大进步。
严烈看也不看自己的答题卡,只催促她拿出考卷,圈出错误的题目,严厉地指导说:“不是对了就行了,懵对的不能算对。你快看看哪里不会,我给你圈个考点。”
方灼点了点头,由衷承认他教学的成果,听话地用红笔把每个语法都标注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英语老师来讲卷子,总结过后特意提了下方灼。
她还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老师,大概是方灼这个万年坑里蹲着的化石选手终于冒了一下头,让她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对这个行业的热忱,她特别激动,夸奖了方灼好几句。
要不说她年轻吧,她夸人没有那种岁月沉淀过的技术含量。
不夸方灼有英语天赋,也不能夸她的作文措词优美、词汇量庞大,翻来覆去都是“特别努力!”、“努力是有回报的!”。
像一篇生拉硬拽出来的命题作文,搞得方灼有点尴尬。
严烈见方灼不是非常受用的表情,闷声笑了会儿,举起手问:“老师,你不夸夸我吗?”
英语老师停顿了下,喝了口水,笑道:“你还缺人夸吗?”
“缺啊!”严烈说,“方灼的成绩就是我们友情的见证!我也很努力了!”
“那希望你们的友情可以越来越深厚。”英语老师高兴得口不择言,“高三只剩下半年了,你们努努力,快点加深一下感情!”方灼:“……?”仔细琢磨着,她总觉得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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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的卷子出得最慢。
这门学科嘛,要考高或是考低都不容易,方灼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件事。
两天后班主任终于拿着答题卷走进来。她没分发,先做了个总结,再让大家拿出试卷进行讲解。
由于一节课讲不完,她直接挪用了后面的自习。分析完阅读理解后,跳到了本次的作文题。
这一次的作文题目粗粗一看还有点诗意。
他们省出卷一向都挺抽象的,考官的心思也九曲十八弯的让人难以参透。相比起来这回的题目可以说得上简单。
题干选用了一段简短的对话作为材料,然后让考生以“如果你变成一种植物”为话题,进行创作。
老班讲解了一下材料的引申意义,好笑地道:“有几个学生偏题了,不过总体都还好。写四君子的人是最多的,无名花草的切入点选得也不错。但是居然有学生写彼岸花。干嘛?你栽在黄泉给人迎来送往吗?”
众人大笑。
老班说:“我不是说不可以,还是那句话,你太过标新立异,又写得不够让人信服,很容易拿低分。比如这次这个就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