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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灼把车停下,皱了下眉,摇下车窗侧头第三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次开口时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雨还没停,姐姐,路上小心滑。”
他看过来,发梢还潮湿地贴在线条清晰的面颊上,在昏黄的暖色车内灯映照下显得柔和:“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青年明显状态很差,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让他自己开着车再回家,并且只有一把伞,柳晓雾一定不忍心让他再淋雨。
柳晓雾瞥了他一眼,心里滋生出一种异样不爽的情绪。
玩以退为进这招没完了是吧,拿身体开玩笑,看谁玩的过谁。
他冷下脸,收拾东西的声音很响,也很利落,只道了一声:“好。”
宋灼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反应,又瞧着对方好像真的生气,一时拿不准哪出了问题,心暗暗悬了起来,不由得一直盯着他的姐姐看。
柳晓雾哪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地去拉门把手,意料之中的,车门纹丝不动,他笑了一声,头都没回,说:“开门啊,不是让我回去?”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微卷的栗色发丝流动着漂亮的光泽,与鼻梁上架着的金丝镜框相映照,侧脸的轮廓立体度惊人,耳朵上的耳夹流苏随着动作晃动,直迷花人的眼。
男人声音温不似往日一般温润,不虞的时候会略沉下来,泛起几分凉薄,是特殊的质感。宋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脑海里拉响了劲爆,心里惴惴跳个不停,手上却下意识遵循了命令,把车门锁打开了。
柳晓雾压了一下眉头,没有丝毫犹豫地拉了把手,呼啸的夜风夹着雨丝铺面而来,在将腿迈出车门的那一瞬间,腰终于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了个结实。
宋灼急切地扯开安全带,倾过身把脸埋在对方冷白清香的颈窝里磨蹭亲吻,滚烫的气息暧昧地洒在上面,他哑声挽留道:“错了,我错了姐姐,别走。”
冷风从车门缝隙里吹进来,柳晓雾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原因,浑身瑟缩了一下,背后的怀抱温暖而宽厚,又把他箍的更紧,整个人都被笼罩其中。
他耳廓避无可避地浮上一层红,方才冷静淡漠的模样终于破碎开来,叹了口气,拍了拍宋灼束在他腰身上不放的手背,嗓音重新温和起来:“松手。”
“不要,”宋灼已经开始头晕脑胀了,虽说淋雨是故意想讨姐姐欢心,但也是实打实的全身湿透,此时情绪异常低落,黏黏糊糊地轻咬了一口柳晓雾的耳垂,“放开你就走了。”
“听话,”柳晓雾仰头,不适应地轻轻吸了口气,“你不放开我才真的要走。”
宋灼依依不舍地又啄了一下眼前白玉似的肌肤,还是怕他不高兴,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柳晓雾转过身来,看见青年脸颊这回彻底烧得通红,那双下垂的眼在昏暗下愈发亮晶晶的,定定的地黏在他身上,眼眸里暴露出一种刺目的野心和侵略感。
他的眉没有松开,手虚虚地探上了对方的额头,手心立刻笼罩了一团热气,他一晃神,手腕就被轻轻握住,宋灼半闭着眼,仰颈虔诚地吻了吻他怜悯的神的掌心。
温暖、干燥的触感,明明只是一刹那,却好像迸发出了火星,烫的柳晓雾瞬间蜷起了手指。宋灼没有让他如愿,弯了弯眸,手上是截然不同的强硬,他再次包裹住了对方的手,不容抗拒地抵开,扣住,十指相依。
青年顺势压了过去,避无可避的,柳晓雾整个人躺倒在靠背上,空间太过狭小,车内气温迅速上升,在他的脸颊晕染开绯色。
近在咫尺的距离,宋灼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此刻正慌张地低垂颤动着,被灯光照得泛出暖色光晕,精致的近乎失真。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被半遮半掩,如同世界上最美丽的湖泊,荡漾开层层失措的涟漪。
宋灼近乎痴迷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柳晓雾真的是神,他想,那他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背上亵渎神的罪名了。
“姐姐,我想亲你。”
青年的声音毫不遮掩地染上不明意味的沙哑,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抵上对方的腰窝搁着衣衫摩挲,重重碾过那截柔韧到不可思议的腰线。
“……宋灼……!”柳晓雾仓皇地咽下一声惊呼,腰猛地弓了起来,又无力地落下,他用手遮住了短暂失焦的眼睛,尾音带着带着气声:“……别胡闹。”
他缓了好一会,才虚着眼看俯在他上方的青年,说:“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发烧,对吧。”
宋灼低下头凑近,几乎和人鼻尖相对,他吐字黏黏糊糊地学道:“所以如果不是发烧就可以亲了,对吧?”
亲亲亲,就知道亲。
柳晓雾垂下睫毛,已经懒得挣扎,只轻轻地唤道:“小灼,我只说一次。我不喜欢别人拿身体状况开玩笑。”
他抬眸,眸底隐约还漾着一层由于刚才刺激而出的水雾:“你听清了吗?”
宋灼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
姐姐叫他……小灼。
不是疏远的全名,不是正儿八经的宋公子,而
', ' ')('是一个带有安抚和训诫意味的,特别的称呼。
“……”青年一晃神,力度便松了,柳晓雾轻而易举地挣脱束缚,他猛地回过头来,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愉快和急切,恳求道,“姐姐,再叫我一声……我还想听。”
柳晓雾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故意装愣:“我刚才叫了什么吗?”
宋灼撇嘴:“姐姐……”
柳晓雾拉开车门,撑开伞,站起来,斜靠在车门上,冷白的肤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出挑。
“跟我一起回家,”他顿了顿,“……小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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