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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摩蹭着姚蓁柔嫩的肌肤,缓缓从起伏处滑过,擦过伤口,姚蓁难以抑制地低哼一声,旋即啮咬住唇,将余下的声音堵在喉间。
借助灯光,宋濯打量着她的伤口,手指落在伤口旁。
伤口有些长,所幸并不深,此时已隐隐有愈合的迹象。
宋濯单手将药瓶的瓶塞打开,倾着药瓶,对着她的伤口比对一阵,沉声道:“忍着些。”
闻言,姚蓁已是心中惶然,轻轻颔首,发丝飘荡起来。
宋濯拨开她散开的一缕发,旋即手搭在她的腰身上,掐住她的腰侧,以防她闪躲开。
他倾倒药瓶,雪白的药粉洒出来,落在她的伤口之上。
姚蓁霎时一个激灵,向后闪躲,一只手用力捏在他落在自己腰身的那条小臂上,哭腔道:“……疼!”
温柔
伤药覆在伤口上, 如同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刺,是钻心的疼痛,姚蓁喊出那一声“疼”后, 下意识地躲闪,动作大了一些, 氅衣系带松开,一边肩头的布料滑落,露出雪腻的肌肤。
而她瑟缩着往宋濯怀中躲, 宋濯始料不及,被她柔软的身躯撞了一下,手臂将她环住,下颌紧贴着她的鬓发, 低垂着的眉眼,恰好落在她身上。
姚蓁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推拒着制止他,仍在小声呼痛, 声音软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好疼……不上药了, 让它自然愈合,好不好?”
公主往先何曾受过这般皮肉之苦, 此时全神贯注在疼痛之上, 浑然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侧头看他, 额前已经渗出一些冷汗,咬着嘴唇,神色楚楚可怜:“求你了……好不好?”
轻声说完这一句, 像是实在难以忍受这痛觉一般, 她的眼尾滴落一滴清泪, 一路滑到下颌,顺着下颌尖,恰好落在宋濯环着她的那只手上。
宋濯骤然捏紧手中药瓶,手背上青筋起伏。
他缓缓地沉声道:“不行。”
顿了顿,见她实在有些可怜,声音缓和了几分,解释道:“箭矢生锈,伤口会发脓生疡。”
言罢,扣住姚蓁腰身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她推在桌案边沿,衣摆与发梢扫出一圈圈涟漪。
姚蓁瑟缩着,慌乱撑住桌案,感觉到余光看见他又要将药瓶倾倒,那阵尚未缓过去的疼痛卷土重来,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
她用力摇头,换来的只是宋濯掷地有声的一句:“忍住。”
和他依旧强势握在她腰间、甚至加重了几分力道的手。
她本不是这般吃不得痛的人。
可这药实在是太过痛了。
眼瞧着那瓷瓶中的药粉,就要洒出来,落在她的伤口上。
姚蓁脑中“嗡”地一声,顾不得其他,挣开他束缚在她腰间的手,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哭哼道:“不行,不要!”
她紧紧拥住他,生怕他再有动作。
原本便松松垮垮的系带,此时彻底松散掉,顺着肩头打着卷儿滑落。
所幸她与他贴的几乎严丝合缝,丝绸质地的系带滑落到肩头,遇到阻碍,并未继续滑落下去。
而宋濯拢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因为她骤然的动作,未来得及反应,布料一点点抽离,他的手指毫无阻隔的落在柔软纤细的腰肢上,触手温腻。
姚蓁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哼声闷在喉间。
宋濯怔了怔,旋即飞速抽回手。
那只手垂在身侧,有些僵硬地蜷缩着,指尖尽是方才滑腻触感的余韵,有些陌生。
宋濯眉心轻蹙一下,目光下意识地向下落,看见怀中紧紧拥着他的姚蓁。
她仰着头,双目含泪,眼巴巴地看着他,犹如一枝才出水的芙蓉,枝梢柔嫩,花瓣泛着淡淡的绯色,嫩的仿佛随手轻轻一握,便可以掐出一抔水来。
宋濯目光极快地从她肩头上滑过,旋即视线偏移向一侧。
他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挑起系带,将系带拉起。
瓷质药瓶被他收在袖中,他神色淡然,双手手指翻飞,便将系带重新系好。
此时姚蓁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身躯僵住,脸上腾起热意。
系好系带,宋濯的手抚在她颊侧,抹去她下颌上的一滴泪,缓声道:“很痛?”
姚蓁颔首。
宋濯低垂着眉眼,乍看有些冷淡,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指尖若即若离触着她一缕发。
姚蓁低头整理着身上氅衣,小心将伤口遮住,生怕他再次提出给她上药的话语。
旋即她感觉到,宋濯沉沉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动作一滞。
宋濯托起她的下颌,俊容在她眼眸中放大,偏头吻住她。
这个吻,同他近来的作风十分不同,温柔缱绻。
姚蓁眨眨眼,感觉到唇齿间,属于他的气息,勾挑缠绕,舌忝舐着她的口唇,鼻息交/缠。
腰身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渐渐酥软了。
他
', ' ')('松开她,唇上犹沾着一点晶莹的水色,缓声问她:“这样,伤口不痛了罢。”
姚蓁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摇摇头。
宋濯看着她,没问清她究竟是何意,薄唇微抿,再次吻上她。
——这样一个,与他往日作风相比,不知温柔了多少倍的吻。
姚蓁并不讨厌。
她双手搭在他的胸口上,他的一只手抬起来,覆在她的后颈上,她察觉到,眼睫轻颤两下,继而缓缓阖上。
坠入他织造的温柔。
宋濯冷黑的眼眸看着她,薄唇仍同她交吻,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来,将装有药粉的瓷瓶重新开封,托着她后颈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渐渐加重力道。
姚蓁浑然不觉,鼻息急促。
宋濯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指尖拨开她的衣襟,将伤处露出来,旋即骤然发难,将药粉极快地、匀称地撒在伤口上,牢牢箍住她的后颈。
姚蓁猝然睁开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伤口处的皮肉宛如被灼烧,她疼的霎时落下泪来,口中的娇/吟也因剧烈的疼痛转变为低柔轻声的痛呼。
她在他怀中挣动,宋濯摁住她,鼻梁抵着她的脸颊,目光滑过去,见她的伤口上已完全覆盖上药粉,才慢悠悠地收回拿着瓷瓶的手,扣住她的腰肢。
姚蓁满面清泪,浑身颤抖,他却未曾停下与她交吻,在她闪躲着向后退之时,步步紧跟,将她抵在桌案边沿,愈发缱绻强势的吻,冷冽的气息灌过去,将她的痛哼吻地支离破碎,双腿发软。
待到痛感渐渐麻木,姚蓁不再挣扎后,他才同她的唇分开。
姚蓁立即揪着衣领,即使还在抽噎,亦要用力推他。
宋濯看向她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亲吻益于心,悦人肌体。濯为你缓解疼痛,为何推我?”
他俯身,目光看向她后背的伤:“仍旧很痛,是吻的不够么?”
气息洒在姚蓁耳垂上,姚蓁侧头躲开,颤抖着向后抵住桌案,撑住身躯。
她难以理解宋濯,努力平复着气息不匀的鼻息,尾音带着点水声浓重的喘息。
在宋濯蹙眉玉立一阵,顶着一张红润的薄唇,再次要吻她时,她竭力偏开头,娇喝道:“够了!”
宋濯果然停滞住,俊逸狭长的眼眸微动,视线扫向她。
姚蓁偏着脸,紧紧揪住衣领,眼眸中水色晃动一阵,泛着涟漪,渐渐归于平静。
她轻缓着语速,道:“我要入寝了,公子且回去罢。”
宋濯浓长睫羽垂落,顿了一瞬,似是欲说些什么,但未说出,薄唇便微抿。
他将袖中瓷瓶拿出,向前半步,虚虚拥了姚蓁一下,将瓷瓶放在她身旁的桌案上,便缓步离开了。
他来时如清风朗月,同她耳鬓厮磨这般久,竟不曾乱了半分仪容,离开时仍旧清冷矜贵。
而姚蓁倚着桌案,垂眸粗略扫过自己,衣不蔽体,鬓发散落。
整个人如同一汪被搅乱的水,不成样子。
她抿抿唇,缓了一阵,缓步走向床榻,跌坐在被褥之间。
战火硝烟的蔓延,如同夕阳西沉的一刹那般迅疾,很快便遍布全垚。
信王的军队兵临城下,与朔方交战。
姚蓁在宋濯的府邸中,遥遥眺望着城门的方向。
城墙连绵,墙顶的狼烟自从那一日信王兵来犯之吧被点燃后,便再未熄灭过。
她看着那边,有些忧心宋濯,他领兵对敌作战,已经两日未曾见过他半面。
她收回视线。
面前的姚蔑,正捧着一张军事地图,拧眉研究着。
她们姊弟二人,这几日交换讯息,理了许久,才理清楚目前的局势。
总而言之,叛军不止一支,四王虎视眈眈,大垚如今彻底乱套了。
想到这儿,姚蓁眼中暗淡几分。
缓了一阵,她抬眼看向姚蔑手中的地图,见他盯着两个地方,来来回回地看,不禁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姚蔑将底图平铺在地上,指给她看:“这是这边到达通县的路径。城门处传来消息,宋濯哥运筹帷幄,大败信王军队,据说要回城修整半日,一鼓作气,前去攻下通县呢!”
姚蓁微微讶然。
俩人轻声说着话,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迈过门槛,走入屋舍内。
姚蓁察觉到动静,缓缓掀起眼帘,看向来人。
她微微怔了一下。
同旁些领军的将领不同,宋濯并未穿轻铠,甚至并未将长发高高挽在头顶,仅是用一根玉簪,便将一缕长发绾成发髻,牢牢束在脑后。
他穿着一身绣纹粼粼的青袍,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看向她时,目光停滞一瞬,旋即淡然挪开视线。
他走入屋舍中,顿了一阵,似是欲取走什么东西,取完后,便迈步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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