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加快脚步,可突然,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薄薄的真丝衫就搭在肩头,差一点就被他扯下去。
我吓了一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贴着门就往下坠,“阮总你要干什么……”
阮修辰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微蹙的眉目间,透露着他心里的事故与疑惑。
这个眼神很奇怪,就好像要从我身上窥探出某种秘密一样。
他抓着我的肩膀,手指渐渐开始用力,我感觉全身都使不上劲,神情拧巴。
他的视线就停留在我的锁骨处,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长了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看。
我被他弄的越来越疼,眼睛慢慢变得湿润,“阮总……疼……”
他突然松开手,神色依旧迷惑而深不可探。
我转身就朝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想着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刚刚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魂都快看没了!
冲到一楼,我猛灌了一杯冰水,试图压制狂躁的心跳。
这时,家门口走进了一个人影,我仔细一看,是单泰铭。
他瞧我还没睡,笑脸盈盈的说:“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大厅?等我们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指了指阮修辰的房间说:“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耸肩,“修辰办事向来利落,方案和预投资金直接摆在合作方面前,反正也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上桌不到二十分钟,搞定。”
的确,大老板要是没点魄力,怎么能叫大老板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就走吧,正好我家里还有一点事。”
我径直走到家门口穿鞋,单泰铭就从身后拉住了我,“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太危险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行,是急事,我必须走!”我低头穿鞋,“对了,一会儿你帮我告诉阮总一声,北北身上的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和晚上再擦两次药就可以停了,但是两天内不能洗澡。”
我起身,“好了,我先走了,记得帮我和阮总交代一声!”
我踏着大步走出了家门,单泰铭就从后面跟了出来,他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褪下,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送你。”
我站在原地,身子不由的一暖,耳边是蝉鸣,鼻息里是他西服上带着温度的清香。
来不及开口拒绝,单泰铭已经去后院提车,不过他的身影没走多远,突然就停在了原地。
好似是有谁给他打了电话,正在交谈。
伴着零星月光和院子里的几盏装饰灯光,他回过身,一边看着我,一边冲电话那头交代。
通话结束,他重新走回我面前,举着黑屏手机说:“阮修辰说你今晚不能走,让你留下来。”
我下意识的朝着别墅二楼的方向看去,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窗边,透露着一股不可抵抗的强势。
单泰铭又说:“没他同意你是出不去的。”他指了指身后的铁门,“那是遥控门。”
我垂头丧气,“好吧,不走了。”
回了大宅,单泰铭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瞧他饥肠辘辘的模样,应该是想找吃的。
“你是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宵夜?”
单泰铭点头,依旧一幅笑脸,“晚上连酒都没喝到,签了合同就走了。”
我去厨房边洗手边问:“那为什么不吃完东西再走?”
单泰铭很小心的看了一眼附近的情况,确定阮修辰不在,小声说:“楼上那货对女人过敏,合作方为了讨他欢心,给他安排了两个女学生,他受不了女生在他身边转悠,谈完就走了。”
“对女人过敏?”我不自觉的将这句话复述了出来。
单泰铭立马捂住了我的嘴,“小声点,让他听见,我今晚就露宿街头了。”
我压低嗓音,“他为什么对女人过敏啊?那北北是怎么来的?”
他耸肩,“谁知道,他以前的事我了解的不多,至于北北的妈妈,孩子生下来就不见人影了,那几年我不在国内,那女的我也没怎么见过。”
我递给他一杯柠檬水,“那阮修辰今年多大了?”
他巴拉巴拉手指头,“三十了,不过他马上就过生日了,三十一。”
三十一,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对女人过敏,为人冷漠,处事决绝。
这完全是成功男士的标签啊!
单泰铭突然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衔了一小块华夫饼,“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让你来家里照顾北北。”
我被他摸的有些尴尬,低头熬着锅里的瘦肉粥,诺诺道:“我也很想知道。”
他很随意的往我嘴边塞了点糕点,眼神专注道:“你结婚了?”
我点点头。
“今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丈夫?”
我再次点头。
“怎么不离婚?那种人,不太靠谱。”
的确,如果连男人都觉得顾致凡不靠谱,那就是真的不靠谱了。
我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顿时觉得干巴巴的。
“我怀孕了,我在犹豫。”
单泰铭停止了手中的一切动作,我能感觉到他的尴尬,也能感觉到他的同情。
他的目光倏然间暗淡,和我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