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见了他就跟见着别人家儿子似的,对他狗胆包天的离家出走只字不提,眼皮一掀,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回来了?”
“妈。”陶灼厚着脸皮过去笑嘻嘻,“你怎么也不找我啊,亲儿子不要了?”
“找你干嘛?找气受啊?”老妈横着胳膊把他往旁边杵,“滚滚滚,忙着你哥婚礼的事儿呢,哪有空管你,上一边儿去。”
“得嘞。”陶灼乖乖上一边儿去,把拎来的东西搁在餐厅桌子上,老妈仍然装着看不见。
直到老爸买菜回来,才吆喝一声:“家来人了?”
“来儿子了。”陶灼迎过去,给老爸切了一牙西瓜。
老爸瞥他一眼,照着陶灼屁股先蹬了两脚。
“哎!干嘛呢爸!”陶灼捂着屁股上蹿下跳,老爸这几力道半真半假的,弄得他还有点儿紧张。
可别跟黎洋爸似的,再给他锁家里往戒同所送。
然而老爸只是踹他,踹完就和老妈一样,一句没提旁的事,还让陶灼把茶叶礼盒拆开,看看是什么好料。
陶灼也不知道老两口私底下是怎么商量的,他恍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爸妈的态度永远是个迷,有时候觉得他们在为什么事儿发愁,问一句,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小孩子别瞎操心”。
可能在他们的观念里,儿子竟然真跟男的在一块儿了,确实是“报喜不报忧”里的一种“忧”,需要仔细的考虑与琢磨。
不过陶灼现在也不再执着让他们接受了。
就像这一罐茶叶,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把厉岁寒一点点带进他的家里,让厉岁寒的痕迹在家里慢慢增长,也许就是现阶段最好的状态。
他在家吃了顿饭,晚上还是回了厉岁寒那儿,老妈还是挂着脸懒得问,但也没拦着。
从那天起,陶灼这周拎茶叶,下周拎水果,过两天又往家里弄了个按摩椅,林林总总搬了不少东西回家。
有些是厉岁寒买给他爸妈时顺手一式两份,有些是陶灼自己想买的,同样也会给厉岁寒的家里备一套。
厉岁寒家里对他买的东西是什么态度,他不关心,也越来越明白厉岁寒的感受了——不为讨好对方的家人,既然改变不了,那就纯粹图个自己安心。
这种仓鼠搬家似的方式维持了小两个月,直到陶臻婚礼前一周,老妈终于第一次主动向陶灼提起厉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