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圈结果只是贴了张膏药,陶灼臊眉搭眼,重新攀上厉岁寒的背,搂着他肩膀让他背着走。
诊所跟厉岁寒住的楼号隔着一段距离,不算太远,走起来也得穿过两排楼,陶灼还不愿意走大路——他去的时候光顾着疼,连医生大惊失色让快去医院接骨头的画面都脑补好了,这会儿一放松,人就有点儿害羞,不想往楼下扎堆聊天儿的住家户们眼皮子底下逛。
“不够你矫情。”厉岁寒嘴上笑话他,还是背着他绕了个小弯,从园子里走。
陶灼像个无精打采的动物,趴在厉岁寒背上,一会儿看看路,一会儿看看厉岁寒的侧脸。
四月傍晚和煦的春风从两人挨近的脖颈间拂过,钻进紧贴的胸膛后背,下颌、臂弯、被厉岁寒掌心托着的腿,所有肌理相连的位置,热度与触觉都变得鲜明起来。
“能背动么?我挺沉的。”陶灼耳朵发烫,清清嗓子偷偷挺了挺上身。
“本来想说我背着个猪,结果你来一句能背动么,这就是挑衅了。”厉岁寒语调轻松地说,“怎么着,为了证明我再跑两步?”
陶灼嘿嘿笑,伸手去拨厉岁寒的耳朵。
“老实点儿,”厉岁寒偏了偏头,把陶灼往上托托,“痒。”
这个“痒”字不知道怎么回事,毫无预备地在陶灼心窝里摁了一下,摁出一圈酥酥麻麻。
他不吭声了,也没敢乱动,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往外挪了挪屁股。
厉岁寒正背着他走进单元门,脚下突然顿了顿,随即眉梢一抬,侧脸看向陶灼。
陶灼脸上红红,撇开视线催他:“快走快走,热死了!”
厉岁寒没说话,回到家把陶灼放在沙发上,陶灼赶紧别别扭扭地掰着他的膏药脚往另一条膝盖上架,厉岁寒的目光从他裤裆上扫过去,嘴角轻轻一扯。
电依然没来,陶灼够着手把茶几上的蜡烛点上,厉岁寒冰箱里没冰,洗了条毛巾搁进冷冻室冻了会儿,拿出来给陶灼裹脚踝。
陶灼抱着个抱枕压在肚子上,腿伸得老长,厉岁寒给他拿了根冰棒嗦着玩,自己咬了根烟跟他坐在沙发的两头,闲适地倚着沙发背,微颔着眼帘,把陶灼的小腿架在膝盖上,一下下往他脚腕上缠。
窗外荡进来初春傍晚特有的醺然气息,烛火昏然摇曳,以高挺的鼻梁为分界线,在厉岁寒侧脸上映出好看的光影。
陶灼眼皮一掀一掀,边吃冰棒边看他,厉岁寒手掌的温度跟毛巾的冰凉形成强烈对比,陶灼脑子里冷不丁蹦出句“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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