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岁寒没吃,他一直在打量着陶灼,听他叨叨叨的说话,不时也问上几句,比如陶灼怎么成了美术生,高考数学考了多少。
“那不就是数学太差了,才决定曲线救国。”陶灼有点儿不好意思,没跟厉岁寒说下决心的时候其实想到了他,只很坦荡地回答:“高考36。”
厉岁寒看着他就笑了,闻野和安逸同时鬼叫起来:“不至于吧!”
“得亏你还是A档,”安逸说,“那你其他门得考多高?”
“就算是本地人考32也有点儿过分了。”闻野说。
“很难好吧!”陶灼恼羞成怒。
陶灼喊得理直气壮,几个人乐得东倒西歪,就着话题开始聊高考。服务员端上来厉岁寒的热饮,厉岁寒靠在座椅里,伸胳膊随意搅了搅。
“你点了什么?”陶灼两条胳膊在桌上叠着,像个小孩儿一样往厉岁寒杯子里望。
厉岁寒看他一眼,又笑了,手指抵着杯底往前一推,让陶灼端去喝。
“不用不用。”陶灼忙拒绝,他就是高兴过头了,想什么问什么,刚那服务员叽里咕噜说了句英文就走了,他没听明白。
“六个核桃。”厉岁寒一本正经,“补数学专用饮料。”
陶灼:“……”
结账出去的时候,闻野还揽着厉岁寒的肩膀扒他:“本来咱们跟人家就是学长学弟这两种身份,没觉得有多大代沟,怎么你弄出个以前家教的身份,突然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了。”
“有么?”陶灼和安逸跟在后面,仍停留在重遇的兴奋里,“不该是重新聚到一个世界么?”
“不一样。”闻野“啧”了声,回头看陶灼和安逸,“瞬间就觉得你们太小了,是两个儿童。”
“你差不多也属于这个范畴。”厉岁寒拍开闻野的膀子,掏出手机打字。
闻野顺势一转身,去找安逸说话,陶灼就自然的上前一步,跟厉岁寒并排走。
厉岁寒看他一眼,把手机收起来,回忆了一下,说:“长高了。”
“不长就完蛋了。”陶灼笑起来。
“以前你大概,”厉岁寒抬手照着自己前胸比一下,“只有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