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能好?〞
〝由於女兒怕疼,所以針灸不知何時能好,御醫有說一次疏通也可,可……怕是我忍受不住……〞
倪政鈞點點頭,淡淡地笑著,道〝傲藍,失去記憶的妳並不是完整的妳,妳無法理解皇上對妳的心意,一個對過去陌生無知的人,是沒有自信及定位。〞
聽得似懂非懂,倪傲藍眼眸盛滿困惑,還是不知該該如何做。
〝傲藍,爹想,妳得要面對自己,重拾記憶,妳想讓皇上喜歡妳,首先得要找回自己,否則,即便妳服侍皇上個把月,也不會有進展的。〞倪政鈞揉著女兒的長髮。
又接著說〝妳怕痛,可又曾想過皇上多痛呢?〞
倪傲藍一聽,一股酸澀往上衝,惹得她差點掉下眼淚,腦海中盡是與南宮潾相遇那時,他總是哀傷落寞神情,是他絕望淒美神色。
是啊,她從沒想過南宮潾到底被傷得多深,又痛了多久,她只顧上同情別人,當個懦弱的膽小鬼,連找回自己都這般嬌氣。
〝爹,女兒懂了。〞
〝很好,等妳找回過去種種時,爹想妳與皇上的關係變能好轉。〞
倪政鈞希望自己的一席話能夠幫女兒解掉憂愁,眼眸看得明白,失去記憶的倪傲藍在各方面都明顯怯懦,可皇上要的不是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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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白玉月牙被雲霧輕攏著,散著微微光亮。
倪傲藍請貼身侍女玉娥去請了御醫過來。玉娥算是皇宮中年紀頗長的宮女,對於宮中大小八卦都略知一二,前幾日還稍稍提了皇上怎麼鍾情於她,可她沒個實在感。
將木箱放置於桌面上,老御醫邊掀開箱子,邊問〝倪姑娘,今日咱們一樣慢慢扎。〞
之所以稱為姑娘,是因為皇上沒賜封號,這不知是貴人,嬪,或者是貴妃,可沒人因此而敢怠慢倪傲藍,他們這些奴僕心知肚明這美人兒的重要性。
〝不…想請您今日一次扎通瘀血。〞
〝這……倪姑娘可真承受的住?〞
老御醫面色驚訝,沒想到七日以來扎個幾針便喊痛的倪傲藍竟然要求一次性完成清淤血,基本上那痛楚連個大男人都捱的吃力,何況是個小女子。
眼眸堅定地看著老御醫,倪傲藍肯定地回答,並且交代玉娥將她的雙手給反綁,無論她怎麼掙扎都要盡力地壓制住她。
認知到倪傲藍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態,不成不罷休的決定,這下,讓老御醫及玉娥二人都戰戰兢兢,未開始便額頭滲出薄薄冷汗。
一切就緒後,老御醫拾來一捆捲布,走至床邊,攤開在床面上,裡頭插滿各式長短粗細的銀針,而床邊矮櫃上則放著一盆燒得烈焰燭火。
他挑了一根粗長銀針,乾燥且皺紋細佈的老手撚著,前端置於火苗上烤著,玉娥光看就驚得背脊發冷,再望向主子,抖著嗓音問〝小姐,確……確定要做?〞
〝不做不休!〞倪傲藍又叫玉娥找來一條棉巾,咬在口中,轉頭示意老御醫進行。
〝那老奴就開始了。〞老御醫說完,即下手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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