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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姝一惊。
待反应过来凌波在说什么,忙道:“那我的书呢?我那些书可曾泡坏了?!”
凌波原本都快要急哭了,闻言却是又无奈又好笑:
“我的好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些书,没有解药,那……那眼下的毒可怎么解?”
……玉姝浑浑噩噩的大脑方才有几分清明,也对,解药都被水泡了,那岂不是……
主仆两个一时间面面相觑,还是玉姝道:
“泡坏了也不至于药性就散了,你且拿一丸来与我吃,若是药效还在也未可知。”
凌波忙取了一丸药,拿蜜水和着服侍玉姝服下,一时紧张不已地盯着她瞧:
“姑娘,可感觉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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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她面上潮红丝毫未消,一双原本清凌凌的杏眼此时愈发迷蒙,全不似以往服了药后立时清明的模样,不由恨道:
“都是那起子不长心的,老爷原吩咐了要将这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定不可有丝毫疏漏的。今日雨大,谁知板壁就漏水了,左不淋右不淋,又都淋在了姑娘放药的那只匣子上。”
因此待凌波去取药时,就看到那一只紫檀木的方匣全都泡在了水中,她知道那一匣子药可谓是自家姑娘的命根子,如何不又慌又急,偏偏今晚姑娘热毒又发作了,若是不赶紧寻一个法子,自家姑娘岂不是要血热而亡?!
“姑娘,为今之计,不如请了萧先生来商议,姑娘离家时老爷不是嘱咐了?但有什么为难之事,寻萧先生即可。”
玉姝本因为身体里那一把火被烤得头晕目眩,其实凌波在说什么,她也听得不甚分明。此时听到“萧先生”叁字,勉强打起精神:
“咱们现在在船上,萧先生再神通广大,又上哪里去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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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铁钵尼姑留下的药方,药材虽不算珍贵,可其中叁味药引,天下难寻。若不是玉姝生在程家这样的人家,怕是第一次热毒发作的时候,就因为寻不到可配的药引丢了命。
除非,除非……一时她脑海中划过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若是不能阴阳相合,就会血热而亡。”
阴阳相合……唯一的法子,难道就只有……
思及此,只觉身体里便又是一股情火涌上,仿佛单单只是掠过这样的念头,那股缠绕她数年的干渴便耐受不住了。
玉姝不由脸上作烧,也不知是羞窘还是因为毒发所至,顿了顿,她轻声道:
“也罢,你去请萧先生来。”
“可姑娘不是说……”
“他虽拿不出来解药……但他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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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原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待想通后顿时大惊:“姑娘,真的要……”
那女子贞洁,是何等要紧?虽然萧璟深得自家老爷信任,可他毕竟只是一介西席,老爷是不会把姑娘许配给他的,姑娘若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日后还如何嫁人,如何在夫家立足?
“……管不得许多了。”玉姝原本也还犹疑着,可她自知身子已支撑不了几时,此时不仅是浑身燥热不堪,太阳穴亦是突突乱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
她决计不会为了守贞将自己的性命弃于不顾,打小儿父母也不是这般教导她的。为人子女者,要爱重父母,亦要爱惜自己,若为了一个虚名甘愿舍弃性命,岂不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