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咂摸念浅安歪解封号的话,回过味来忍不住掩唇笑,偏要板着脸表示不赞同,“又胡说!毅、珥、尚三个封号,哪个寓意都很好。父皇岂会胡乱定封号?孝静长公主给公主取的名讳也一样,大俗即大雅。笨兔子不懂别乱说。”
不让她乱说,有本事别一脸憋笑憋出内伤的样子啊!
念浅安决定学他假正经,认真点头道:“你的表字是太后取的,将来定封号,别忘了请太后出面参详。”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听的六字谐音,还是请陈太后帮忙把关比较保险。
楚延卿一边觉得深以为然,一边觉得他彻底被念浅安带歪了,嘴角笑意再也绷不住,“如此说来,父皇当年选了无邪赐给魏相做表字,算是极用心了。”
魏狗蛋三个字的杀伤力,完美碾压刘福贵毅郡王珥郡王尚郡王。
瞬间逗比不下去的念浅安:“……”
魏狗蛋是她亲爹啊喂!
这什么嘴毒小男票好讨厌哦!
她心里苦她不能说,赶紧换话题,“你哥哥们封爵,这点事儿写到信里三句话搞得定,值得你偷溜宫禁再夜探未婚妻闺房吗?”
“你这张嘴真是……就不能说自己点好儿?”楚延卿笑意越发浓郁,眼底却露出不忍和不舍,“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等初五衙门开印,我就会卸下刑部的差使,奉皇命领礼部、工部官员,还有内务府的人,去保定办差。”
念浅安一听礼部工部内务府集体主动,立即被灵光砸中脑壳,“保定有什么差可办?直隶行宫在保定。皇上让你去做苦力修缮行宫?”
她自问自答,楚延卿笑意温柔地夸她,“我的未婚妻真聪明。要说是苦差,其实不尽然。保定是直隶军政重地,我是代表父皇代表皇室去办差,能和地方官员打交道,总比留在刑部碌碌无为好。”
直隶官员非皇上亲信不能任,能和保定文官武将混个脸熟,确实有益无害。
皇上如此安排,倒似十分信任看重楚延卿这位嫡子。
念浅安思考完利害就郁闷了,凑过去往楚延卿身上蹭,“那你要去多久?要在保定长住吗?”
“直隶行宫久未修缮,这次必定要大动。快则一年慢则两年。父皇已经让人传了口谕,保定知府会腾出官邸给我长住。”楚延卿边解释边略一犹豫,张开手轻轻揽住念浅安,低下头一张俊脸五分离愁五分满意,“舍不得我?”
“舍不得。”念浅安嘟囔道,后悔不该逗比,应该珍惜时光和楚延卿亲亲我我才对,“你干嘛不早说?你是不是马上要走了?”
楚延卿确实不能久待,原本怕念浅安不高兴才留到最后说,此时难得见她一副撒娇模样,满意变得意,反而有心情打趣念浅安,“就这么舍不得我?我离开京城几年不是正好?不能常见你,就能遂你的愿给你写信了。何况……”
他指了指刚被他翻过的窗,“事不过三。我这是最后一次翻窗见你了,等我回来你也及笄了,下次再见,你就不是我的未婚妻,而是我的妻子了。”
说罢大手盖上念浅安的小脑门,隔着手背落下轻吻,“乖乖等我,嗯?”
嗯什么嗯?
这什么杰克苏混蛋害她无话可说了啦!
念浅安捧着瞬间又酸又甜的御姐心,学楚延卿伸出爪子,盖到他嘴上也隔着手背落下一吻,“二次盖章。你在外头不准背着我拈花惹草!”
她果断苏回去,楚延卿防不胜防,哪里顾得上什么拈花惹草,耳边偏偏响起林松到点打的唿哨声,一时恼一时羞,即不能怪林松又不能收拾念浅安,只得红着脸松手弹开,边翻窗边气闷道:“笨兔子,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他一定要把章都盖回去!
念浅安忍笑看着他同手同脚险些摔出去,等把自己摔到床上后,梦里尽是离愁。
越临近初五,越发离情依依。
……个屁!
楚延卿说初五走,结果年都过完了春花都开了,才终于带着大队人马和超多行李蜿蜿蜒蜒出了城门。
什么鬼效率!
多少离情都磨蹭没了好吗!
念浅安超冷漠地转身离开送行的十里亭,边回城边调整心情,回到家后总算又攒了一腔思念离情。
楚延卿出差的第一天,想他。
楚延卿出差的第三年,想他……快点滚回来!
谈个恋爱不浪漫就算了,演变成远距离恋爱简直没人性!
念浅安一脸呵呵,专心点及笄礼收到的金银财宝,看也不看陈宝。
风尘仆仆的陈宝偷偷抬眼,心下感叹:三年不见,念六姑娘总算有点沉静范儿了。
老话说女大十八变,真没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