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顺势理了理碎发,看着裴氏点头,“夫人说的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样损人害己的蠢事,我是再不会做了。”
这话越发似保证似撇清,直到念浅安三人离去,裴氏仍有些愣神,连翘在一旁感叹道:“念六姑娘的娇蛮,奴婢也是见识过的。没想到经过昨天那一遭,倒像是转性了?”
裴氏回过神来,因念浅安算计儿子的恼怒本就被魏家丧报搅散几分,如今见念浅安这般乖觉,越发不会去记恨个小姑娘,只摇头道:“你难道没听出来?她刚才的语气,和安和公主如出一撤的清傲。难保不是求而不得恼羞成怒了。我不盼着她转性,只盼她做到说到,别再拿桂仪当块肥肉咬着不放。”
连翘忙凑趣而笑,车内的刘嬷嬷亦是满面笑容。
安和公主的脸色和刘嬷嬷一般,即骄傲又满意,嗔笑着虚点女儿道:“果然出息了。总算撂了两句中听的话,好歹把昨天丢的脸捡回来一半。这才像我的女儿。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争不到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有这么鼓励女儿闯祸、事后还不以为然的么?
念浅安忍俊不禁,靠向安和公主的肩头笑道:“娘,以后我会好好孝顺您的。”
想到中年丧女的魏母,再看满面慈爱的安和公主,这声娘叫得甘之如饴,毫无扭捏。
她说的是真心话,安和公主显然很受用,不经意和刘嬷嬷对视,彼此眼中皆有喜色波动。
念浅安毫无所觉,不一时车架停下,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下车站定,抬眼看向巍峨的宫墙,当真是恍若隔世。
第一次进宫,是五岁那年作为魏明安,随魏母进宫领除夕宫宴。
没想到再次进宫,是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全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