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上,郑老师把刘祥的英语考试作文作为范文来读,刘祥心里美滋滋的,开学到现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的英语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他认为这一半的功劳是舒云的!
刘祥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怎么好,对英语兴趣也不大。因为有舒云在旁边,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英语顶呱呱的舒云没有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因为舒云,刘祥现在对英语有了浓厚的学习兴趣。
开学不久时,张老师就找了他要想明年考上大学,把英语成绩提上来是首要的事情,可以多向舒云请教。张老师还特地跟舒云打了招呼,叫她在英语科目上多多帮助刘祥。
对于刘祥这么好的复习苗子,张老师特别关注,培养好了,说不定就能达重点线,这涉及到班级荣誉、学校声誉,还有全体授课老师的奖金。
张老师的叮嘱让刘祥有意地在英语科目上多投入时间,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更多地与舒云交流。
晚上放学后回到寝室,李留阳说“你小子行呀,英语成绩提高这么快,写英语作文有什么诀窍吗?”
“有!”
“什么诀窍?快说。”
“短!”
“短?什么短?”
“以前的英语老师给我批改作文的时候,总只会给出个分数,而郑老师不同,你们发现没有,每次的英语作文他都会把你错误的地方标注出来,并提出了修改意见。”
“对对对!”上铺的张勇涛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我把好多次郑老师批改的作文放在一起,发现红笔标注的地方越多,分数就越少,仔细看,发现了一个扣分的规律!”
“快说快说!”李留阳听得入了迷,想立马知道秘诀,把自己的英语成绩一个晚上就提上来。
“每次我都数了,发现每标注一次,郑老师就扣一分,标注地方越少,扣分就越少,得分就越高,那么你就尽最大努力去减少有错误的地方语法错误、时态错误、名词单复数不分、谓语动词错误、胡乱地固定搭配等等。一个字短!”刘祥感觉自己讲得很完整。
“什么短?”张勇涛越听越糊涂,感觉问题回到了原点。
“句子短!句子写的越短,出现错误的地方就会越少,写不来的单词尽量避开,句子写得短短的,用简单的语法把文意表达清楚,让老师找不出错误的地方,字数又达标,英语作文不太讲究什么文采,老师就没有扣分的依据了。”
李留阳回味着,思考刘祥的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效果,打算下次写英语作文时用用。
张勇涛心中很清楚讲来讲去,还得要硬功夫。
数学课上,刘祥和舒云都皱起了眉头,“的王”老师不仅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讲课的方式更是大为改变不再带小黑板,进来在大黑板抄三个大题目就花了半天时间,问学生会不会做,然后让学生自己动手做做看。
再等一会儿,叫几个成绩好的上黑板做,每次必叫学习委员徐永章,徐永章兼职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非常好,徐永章解决不了的,“的王”老师再拿出最后一张王牌李桐!没有学霸李桐解决不了的问题。
当三个题目的正确解答过程都被学生写在黑板上后,“的王”老师转头问全班同学“懂了吗?”
“懂了。”有几个人附和着,声音有气无力。
“那好,还不太会的再动手做一遍。”
刘祥舒云面面相觑,两个人仍是在云里雾里,这节课上与没上,没有区别呀!他们相信,所有的同学都是这种感觉。
刘祥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试图做一遍,图才画到一半,下课铃声响了!
周五上午的数学课上,同样的教学模式,徐永章上黑板做例题,挠了半天头,徐永章放下粉笔,走回座位。
刘祥看到了徐永章恼怒的脸,他记得这周徐永章是第三次败下阵来。
下课铃响后,“的王”老师刚走出教室,徐永章冲到讲台上“同学们,‘的王’老师这种讲课方式太差劲了,这是害我们,我们都是复读生,我们耽误不起,我们交了很多的学费,我们要求学校换数学老师,我们一起抗议,行不?”
“行!”教室里的声音震耳欲聋。
虞跃华平时是个大嗓门,这次没出半点声,眼睛紧张地盯着“的王”老师。他坐在靠走廊的窗户旁,“的王”老师探着头,一直望着讲台上的徐永章,脸色黑黑的,难看极了!
周六上午的数学课上,上讲台的是文复班的班主任徐老师——分管复读班工作的徐校长徐震华。徐老师讲课就像开始的“的王”老师一样,只要认真听,绝对能听懂。但徐老师脸上没有笑容,一直是很严肃的样子。
徐永章心里很纳闷还没有抗议呀,没有向任何人反映这事,跟班主任也没说,“的王”老师怎么就不来了?
昨天数学课后,悲伤的“的王”老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心如死灰,从教近二十年里,从未遇到过今天的这种情况,一直以来,自己还比较受学生喜爱的,教学成绩也不错,可今天……
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最近一个多月里,右上腹疼得要命,吃点荤的就吐,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到了这周,彻底没有心思更是没有体力去备课,为了不至于一节课站不下来,才改变了教学方式。
就是这样的方式,一节课到了最后,自己也是硬挺着,回到房间里,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是呀,徐永章说得没错,这是害了他们!
休息一会儿后,“的王”老师来到徐校长的房间里,要求辞去理复班的教学工作,并恳请徐校长教理复班的数学。徐校长极力挽留,无奈“的王”老师意已决,只好同意了。
“的王”老师跟家里讲自己要到省城出差,跟学校请假时讲要陪老婆去看病,剧烈的疼痛让他担心有大问题。
省城省立医院的走廊上,“的王”老师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病情告知书肝癌晚期!
治还是不治?儿子在读大学,老婆在农村老家种庄稼,身体又不好,常年是个药罐子!留下来住院治病,家里一点点的积蓄是用作儿子的学费的,哪来那么多的药费?治,也治不好呀!晚期啊!自己今年才四十二岁,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
“的王”老师费力地站起来,艰难地走到医院门口,上了去汽车总站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