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的眼睛看向陈氏的左手,不是一只,而是一对?她应该是怕被人现,所以将另外一只也给一起拿走了吧?
欢颜沉下脸来,昨日自己分明已经给过她机会了,若是她心里还有些明白,就该在昨晚悄悄把那镯子给放回去,自己给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竟然还不肯将镯子给还回去。那就别怪自己当众戳穿了。
“你们可差点清楚了?确实少了一对翡翠镯子?”
“奴婢和王妈妈不敢马虎,来回对了两遍,就是少了一对翡翠镯子。”
这时候王妈妈也是上前来,“回世子妃的话,确实如此。”
“那其他东西呢?还有少的吗?”
“没有了,就只少了一对翡翠镯子。”
欢颜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是看向了顾诗淇的母亲陈氏,“姨娘,你还不把镯子拿出来,还给悠然吗?”
陈氏一下子被欢颜点了名,浑身僵了一瞬,方才强压着内心里慌乱,抬眸看向欢颜,“世子妃,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随便冤枉人。”
“我冤枉你?若不是我想着,你约莫不是故意的,就不会特意给了你一个晚上,将镯子放回去的机会了。是你自己非要将事情闹到如此尴尬的地步的。我原本是想悄悄地揭过这件事,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可姨娘却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顾立明见欢颜言之凿凿,也是皱眉看向陈氏,“果真是你拿了悠然嫁妆里的镯子?”
“不是我,是顾欢颜她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好,我来问问姨娘,你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磕的,才会磕成这个样子?琼儿,你去打盆水来,给姨娘擦擦手。”
“是。”
琼儿立刻转身出去,很快端了盆水来,浸湿了帕子之后,上前就要给陈氏擦手。陈氏自然不肯,欢颜则沉下脸来,厉声道:“若真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
陈氏被欢颜这般厉声给吓到了,不由得愣了神,而就趁着她愣神的这片刻,琼儿利落地将她左手上涂的脂粉给擦掉,露出那明显红肿的一圈儿来。
“陈姨娘,如今你还狡辩吗?你手上的这伤怎么可能是磕到床边磕出来的,这分明是取镯子取不下来的时候弄伤的。”
说话的同时,欢颜还特意将自己手上的戴着的镯子缓缓往外挪动,却并不完全取下,手指微张,正好卡在跟陈氏伤痕相同的位置。
“父亲,我已经询问过府里的下人了,方家把悠然的嫁妆送来的那天,我离开之后,您和陈姨娘一起去看了那些嫁妆是吧?您是否先行离开,留了陈姨娘一个人在那里?”
顾立明此时也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离开之后,她偷拿了方家送来的嫁妆,便是恶狠狠地瞪向陈氏。
“我还打听到,那天陈姨娘看过方家送来的嫁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说自己的身子不舒服,不跟父亲你们一起吃晚饭了。我想,那个时候她的左手上正戴着翡翠镯子,却怎么都取不下来,为了怕你们看见,所以才故意称病,没有出来一起吃晚饭。”
听欢颜这么说完,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看向陈氏。
世子妃说的这些都很合理,而且陈姨娘手上的伤,身为女子的人更了解,这的确很像是取镯子取不下来的时候给弄伤的。若不是为了掩饰,她也不会用在手上涂这样的脂粉,既然想要掩饰,那肯定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姨娘,我并非是故意为难你。昨天我就已经看到了你手上的伤,当时就有所怀疑,我念着你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想要试着戴一戴,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错。便故意跟你说,要尽快将悠然的嫁妆给搬到他们的宅子里去,为的就是告诉你,让你尽快把镯子还回去,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们都可以当这件事没有生过。可是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你却并未将镯子给还回来,陈姨娘,你是不是不打算还回来了?”
“我没有拿方小姐的嫁妆,我手上的伤……是我戴自己的镯子时给弄伤的。”
方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还不等欢颜说话,那顾夫人就先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时候说这话,谁信呢?难道你要让我们都相信,方小姐嫁妆里的翡翠镯子丢了,跟你手上受的伤,这两件事之间完全都是巧合?只是恰好撞到了同一时候?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骗呢?”
方悠然眼见着眼前这般情形,想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丢的是自己的东西。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是有些忐忑地拉了拉顾珏翎的衣袖。
其实一对翡翠镯子而已,她也不在乎,眼下闹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可是自己嫁到顾府的头一天啊,是不是自己要站出来息事宁人算了?
顾珏翎低头看了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陈氏,“陈姨娘,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指责谁,只是这嫁妆是我妻子的,动了妻子嫁妆的男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不想我刚娶妻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妻子的嫁妆给弄丢了,还是请你把镯子还回来吧,我们就当这件事没生过。”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听到了,怎么可能当作没有生过,顾珏翎也不过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臊陈氏罢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