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对,我想我那个时候对你应该就已经有些……喜欢了,只是自己还没察觉而已。”
谢安澜点了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我这么出色,还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不对我动一点心思的话,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欢颜闻言笑着抬头掐了一下他的脸,才接着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北於衡华苑的时候,有一年七夕节……那个擂台上,你同那个手持双刀的男人比武,当时我看着你,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纵然是在黑夜里,也这般熠熠生辉,叫人移不开目光。”
在那以前,欢颜虽然心里也很清楚,谢安澜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可从来都对他的出色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惊艳的地方。但是就是那一天,看到在擂台之上从容应付那大汉的谢安澜之后,她才第一次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她那个时候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大约那个时候自己就有点喜欢谢安澜了,只是自己却一直懵懵懂懂,没有搞清楚罢了。尤其那个时候,自己还坚定着一辈子都不会嫁的信念,所以也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心中的那份感觉。
谢安澜轻吻了一下欢颜的头,低声喃喃道:“那天的银子到底也是没白花。”
欢颜他们离开之后,这小小的花厅里就只剩下栾静宜和冉修辰二人。
栾静宜心里莫名地有些无措,虽然说在律法上,自己已经是冉大人的妻子,可……这又不是世俗上认为的成亲,她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栾静宜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说。
但气氛又是如此的沉默、尴尬,不说些什么的话,又显得很奇怪。于是慌忙站起身来道:“那个……我叫人过来收拾桌子。”
冉修辰看着面前栾静宜这般慌乱的样子,眸中不由浮现出几分温柔的宠溺来,她在公事上,从来都是办得利落干净,丝毫不输男子,眼下又是这般脸红娇羞的样子,看起来只想叫人将她拥入怀中。
而冉修辰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栾静宜的一双手揪着冉修辰的衣服,一颗心跳得厉害,更是无措了。
感觉到怀中栾静宜的僵硬,冉修辰笑了笑,随即松开了她,“你在害怕?”
“没有。我只是……”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而已。她眼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放心,我今晚不会留下来,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栾静宜闻言,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今晚想要我留下来的?”
“不是……”栾静宜脸红得更明显了些。
冉修辰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手心感觉到她脸上的热度,然后淡笑着道:“好了,不同你玩笑了。今天不算是我们正式成亲的日子,等到以后,我定会一样不少地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送你。”
“别送了,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想要留下来。”
栾静宜闻言又是低下头去,心中慌乱之下,却也不由得暗暗道:其实冉大人这是同我开玩笑的吧?
就在栾静宜心思纷乱的时候,只见冉修辰上前一步,伸手搂着她的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栾静宜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冉修辰已经转身走了出去,栾静宜目送了他的背影离开,半晌之后才在桌边重新坐了下来。
她的侍女见冉修辰都走了,便是进来收拾碗筷,结果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一张脸红红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挂着笑容,好像是痴了一般。
自这天之后,冉修辰几乎每天傍晚从吏部回来之后,都会来栾静宜这里一趟,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栾静宜再送冉修辰出门。
有的时候,吃过晚饭之后,冉修辰也会再多呆一会儿,指导栾静宜这大顺的童试、府试和院试都是怎样的。
其实他倒没有多担心栾静宜,以栾静宜的水准,一路通行到会试并不算难,冉修辰也只是略略提点她一下而已。
不过栾静宜可没有掉以轻心,这一场战役,不止是她自己的战役,她不仅要对得起欢颜和冉修辰为了她而奔走,也要对得起当初那么多女子为她写万民书,为她请请愿,支持她的事情。
所以尽管她之前已经考中过状元,但如今再来一次,她依旧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来用功。几乎跟当时她闭关念书,连欢颜和蒋青青都不见的时候状态差不多了。
欢颜和蒋青青知道栾静宜要闭关念书,所以也就不去打扰她。
而随着第一场童试的临近,大顺的许多百姓都是格外的关注
欢颜从谢安澜那里得知,今年整个大顺要参加童试的女子加起来其实也只有一百多个。
“其实一百多个已经不少了,”欢颜道:“今年毕竟是第一年,很多女子虽然有心,可都还在观望,以后……会多起来的。”
只是这一百多个女子里,能顺利走到会试的,也不知会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