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过五殿下。”
“是父皇亲自吩咐你们在他的寝宫外这么守着的?”五皇子直接问道。
“是。”
“为什么?是生了什么事情吗?何至于动用了这么多的禁卫军?”这一点儿都不寻常,明显是有大事生。
“属下只是听命行事,圣上的心意,吾等不敢妄自揣测。”
五皇子盯着眼前的周统领,心中却是万般疑惑,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生?父皇命他们这多禁卫军守在这里肯定是有理由的,是为了对付奕世子?毕竟他武功不错……可是奕世子却安然无恙地从父皇的寝宫里走出来了……
“父皇有说让你们什么时候撤了吗?”
“皇上暂时还未吩咐,只让吾等听命行事。”
不对,不对,父皇这么大动干戈肯定是有目的的,可是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周统领。烦请周统领进去禀报父皇一声,就说五皇子求见,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可是,皇上吩咐了属下,若是没有他的吩咐,就算是我也不能擅自进去。恐怕属下是不能替殿下您来传这个话了。”
父皇怎么还有这样的吩咐?
“那我见见赵公公总是可以的吧?”五皇子渐渐有些恼火。
“殿下恕罪,皇上说了,没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入内,赵公公一直在殿内陪着皇上,他若是不出来,属下也没法见到他。若是殿下愿意的话……可以再等一等,说不定过会儿赵公公就出来了。”
“好,那我就再这里等着,我还就不信赵公公不出来了。”
五皇子眼下非常怀疑,方才在皇帝的寝宫里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不小的事情。这里的气氛如此诡异,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按理说周统领和赵公公一样都是父皇的亲信,但眼下周统领的话,他却有些不相信。父皇的寝宫之内,绝不像他说的那样风平浪静,自己必须要搞清楚里面生了什么。
一直到宫宴散了,众人都没见着五皇子再回来,不过一想也是,这五皇子为了储位争了这么多年,先是跟二皇子斗,接着又是跟六皇子斗,结果斗来斗去,全都成了一场空。今日是六皇子被正式册封为太子的日子,五皇子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先行离席也可以理解。
等到这些皇亲国戚们都陆续离开了皇宫,五皇子终于才得以见到赵申。
“赵公公,父皇的寝宫里究竟生了何事?为何被禁卫军给重重围了起来?就连伺候的宫人也都被遣了出来?”
“哦,是这样的,皇上最近老是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让他想起之前有逆贼进宫行刺的事情,所以才让周统领带着这些禁卫军将寝宫给围起来,万一真的有刺客的话,也好及时应对。”
这个理由听着倒还算合理,从最近几年开始,大顺不断有逆贼露头,甚至有逆贼混进皇宫行刺,而且还不止一次。自从经历过刺杀之后,父皇犹如惊弓之鸟,处处都小心戒备。
可从来也没戒备成这个样子啊,把自己的寝宫围得这样水泄不通,岂不是……很像牢房?
“那……赵公公可否帮我通禀一声,我想见一见父皇。”
“自然可以。请五殿下暂且先在这里等一下。”
五皇子目送着赵申进入寝殿之内,自己则站在禁卫军的守备之外等待。
赵申端了点心送到皇帝的面前,正眯着眼睛靠在榻上的皇帝见状,微微睁开眼睛看他,“朕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是谁?”
赵申一边给皇帝倒了茶,一边应道:“是奴才和周统领说了几句话。”
皇帝不疑有他,冷哼一声,“周统领?朕一直以为他对朕忠心不二,没想到他也是个见风使舵之人。如今……”两个刚出口,皇帝又不由得咳嗽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被谢安澜和六皇子给好好气了一番,这一时间咳嗽声竟是止不住,眼见着又是咳出血来,赵申连忙拿帕子帮他擦了。
好一阵之后,皇帝的咳嗽才渐渐缓下来了些,看着赵申将带血的帕子悄悄给扔在一旁,皇帝虚弱地道:“都到这时候了,还藏什么藏?朕也知道朕没几日活头了。也难怪他们一个个的,都开始无视朕的命令,而听命于焕廷。不过,那也算是……也算是焕廷有本事,若是今日周统领不肯听命于他,转而偏向于五皇子,只怕眼下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赵申瞧了一眼皇帝,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虽然嘴上恼六皇子,可在心里……其实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罢了,也是朕欠他的,之前那么多年都让他孤苦伶仃地在皇陵里过日子,如今……算是朕还了他吧。”
“皇上您先去床上躺一躺吧。”
赵申扶着皇帝在龙床上躺下,然后借口要去再拿一条干净的帕子,便是走出了寝宫,见了还等在外面的五皇子。
“启禀殿下,奴才已经跟皇上禀报过了,只是眼下皇上已经累了,刚刚让奴才扶了他在床上躺下,恐怕是不能见殿下了。”
“果真?”五皇子怀疑地看着赵申。
“借奴才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了殿下您啊。”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见不着父皇,自然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五皇子将信将疑地离开,他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就算周统领不能相信,那赵申可是跟在父皇身边几十年的人,对父皇是忠心耿耿……
看着五皇子离开,赵申方才转身回去,在经过周统领身边之时,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东西,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彼此已经心领神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