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庄建于青山碧水之间,风景极是秀美,里面隔开一个个院落,各设雅间,专供达官贵人们宴请赏乐。
蒋青青凑到欢颜耳边,小声道:“这个地方我听说过,不是一般地贵。”
最近这些日子,蒋青青与傅文清呆得多了,也渐渐开始有了‘节俭’的习惯,每每出来吃饭的时候,会都暗暗在心里盘算,这顿饭要花多少银子,可以供那些孩子几个月的吃食。
欢颜轻笑,正待要开口,却听得一旁站着的谢安澜含笑道:“不让你出银子,这顿饭就当是我和欢颜来请了。”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银子还是谢安澜出的,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故意说给齐云舒听的罢了。暗示他自己与欢颜即将要成亲,已经不必分你我了。
脚步轻盈的侍女将他们五人引到一处雅致的院落,院中一间木屋,里面已经备好了茶水。
引着欢颜他们都坐下之后,那侍女恭顺地低着头道:“各位请稍等,酒菜很快就送上来。”
这屋里不知熏的什么香,清清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欢颜心生喜欢,不由道:“也不知这屋里熏的是什么香,挺好闻的。”
谢安澜恰是将倒好的一杯茶递到欢颜的手边,唇畔笑容宠溺,“等会儿找人问问,这山庄的东家我是认得的,你若是喜欢,我找他给你讨些来。”
欢颜轻应了一声,方是从谢安澜的手中接过茶杯,小饮了一口。
二人神态这般自然,仿若一对真正的即将要成亲的有情人,叫人瞧不出丝毫破绽。
菜肴被一众身着轻罗裙的侍女端上来,当真是赏心悦目。
侍女们退下之后,只见谢安澜举杯对裴风胥和齐云舒道:“多谢你们二位千里迢迢赶来参加我和欢颜的婚礼,这杯酒敬二位。”
此话无异于在齐云舒的心头又狠狠地扎了一刀,自己这么千里迢迢地赶来,竟是为了来参加她与谢安澜的婚礼的吗?
一杯酒下肚之后,谢安澜却也不再多喝,只对裴风胥和齐云舒道:“你们尽兴,我就不多喝了,毕竟离我和欢颜的大婚也没几日了,我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因酒误事。”
听得谢安澜句句不离他和欢颜的婚事,裴风胥有些不忍,云舒对欢颜的心思,从一开始自己都最清楚,他这个时候只怕是强忍着才能继续坐在这里。
不忍之下,裴风胥便是接口转开了话头,正好看到欢颜身旁坐着的蒋青青,便是问起了她的近况。
蒋青青有问有答,这时间气氛才算没那么紧张。
但席间,谢安澜虽不再提起大婚的事情,却时不时地给欢颜夹菜,那体贴温柔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是装出来的。
“我出去透透气。”齐云舒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走了出去。
齐云舒离开之后,裴风胥不由去看谢安澜,而蒋青青则下意识地去瞧欢颜。
“谢安澜,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讲。”裴风胥静默了一瞬之后,开口对谢安澜道。
“你们两个先吃,”谢安澜看向欢颜,“我和裴公子出去一下。”
谢安澜和裴风胥离开之后,室内就只剩下欢颜和蒋青青两个。
蒋青青低声对欢颜道:“这样对齐公子是不是太过了些?我看他脸都白了。”
欢颜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总比让他还抱有希望的好,他越早死心,便能越早恢复,免得错过了他真正的良人。”
齐云舒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在衡华苑中,他对自己照顾良多,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越是要果断,不能给他留下丝毫念想。
门外,裴风胥睇了谢安澜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说如今你都已经成功跟欢颜定了亲,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还跟云舒较个什么劲。”
“我不是在跟他较劲,我只是要他对欢颜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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