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非常羡慕你的爱情观,因为你拥有我永远都不会有的东西。”刘心悠倒是如今真有点遗憾,自己从小就失去了的那个,安全感。
春晓缓缓的说:“这么些年,他有过很多追求者,即使知道他已婚,知道他跟我感情有多好,依然有好多优秀年轻的女孩子迷恋上他。为什么没和我分开?我想,可能,在我俩的心里,夫妻就是最亲密的伙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也是。若是真的有一天,他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了,那就分开好了。我相信,我们都会过的很好。”
“你真的看的那么开?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他感情那么深?”刘心悠这个时候竟然有点看不清她。
“你说我信任他,那是自然,再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背叛之前,我会无条件地信任他爱他。因为,以前的婚姻经历告诉我,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会自由运转的,我有随时离开,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刘心悠呵呵笑了起来,“我这个时候倒是希望高尚在这里,听听你的这番言论。”
“我们俩的事情,本就和你无关。至于孩子们,他早就建立了完善的信托基金,不管我和他婚姻状态如何,孩子们的生活、教育和事业都不会受到影响。”她对着刘心悠俏皮地笑了笑,“你放心,不管高尚如何生气,我也会照看高磊的,他这些年可是还欠我很多句‘妈妈’,也许,只能等着他和豆豆结婚以后才能悉数还给我了。”
刘心悠心里踏实了很多,她最后一个悬在心里的事情也有了定数,她也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高尚不至于那么傻,他只是有的时候太轴了。”
“你这么看吗?我倒是觉得,这种轴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刘心悠白了她一眼。
“可能吧。”两个女人相视而笑,曾经有些尴尬的过往,就这么随风而逝了。
刘心悠长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神态轻松了许多:“好了,帮我叫高磊进来吧。”
春晓又劝了她:“真的不见高尚了吗?”
刘心悠:“春圣母,真不见了,我跟他真没什么话说。”
“那,好吧。”
春晓推门而出,吩咐高磊进去。等儿子的身影进去之后,高尚将春晓轻轻拢进怀里:“说什么了?这么久,她没”
春晓的脸上看起来一切自然恬淡,没有什么被欺负的端倪,可是,高尚想起前车之鉴,不得不防着点。
“没什么,她就是提醒我,小心你暗度陈仓,转移婚内财产,到时候把我跟三个孩子一起净身出户赶出家门,万贯家财都留给小三和她的私生子”春晓自然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想到刘心悠提出的疑问,确实是让她心烦。
而始作俑者却什么都不知道,顶着一张有着成熟男人气质的帅脸,在关心着她是否被欺负这种小事。
“什么?!”高尚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引得经过的医护人员侧目,他这时才瞥见春晓淡定的脸,心平气和下来,也学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颇有点在报复她不识好歹的意思:“好啊,那你们等着吧。”
春晓扭头问他:“听说,你们集团新招了一个女副总,她在公开场合承认了,你是她的偶像,为你才终身不嫁的?”
高尚目光炯炯,“你吃醋了?”
“没有。”
“为什么不吃醋?”
“若是你被她叼走了,我就可以去考虑下跟杜明昊复婚,或者跟一直在等我的刘副院长,双宿双飞。”春晓狡黠一笑,明摆着想气死他。
高尚想起那个刘直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种明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明目张胆来勾引的男人,你就该远远躲开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选杜明浩了。”
病房内,高磊握着刘心悠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刘心悠听着走廊里高尚夫妇刻意压低的隐约交谈,发自内心地微笑:“妈妈最后一个希望,惟愿我的磊磊,和他们一样幸福。我累了。”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一旁的医学仪器上,三条直直的线代表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流逝了。
高磊眼角微微湿润,却怎么也没有哭出来,他的生母也许过得并不开心,但是总算走的时候,有着平静。
刘心悠的葬礼办的很简单,除了高尚夫妇和高磊兄妹,没有其他外人。高磊的亲舅舅听说,她的钱都上缴了国库,一分钱也没留给他,骂骂咧咧地就挂了电话。
一个人,一辈子,最后只成了一撮灰白的尘土以及一个冷冰冰的石头碑。
高尚夫妇还有工作,不能停留太久,葬礼的第二天就飞回了郡城。
父母前脚刚走,豆豆第一时间跟着高磊回了他的卧室。
“你快回学校吧,明天是不是最后的选拔了?”高磊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胳膊上还带着一块黑布,面色苍白如玉,“我送你回去。”
他说着就推着妹妹向外走,豆豆不知道怎么回事,角着力不肯配合。
最终她一个转身,整个人扑到高磊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哥,我舍不得离开你。”
高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一字一顿地说:“你若是真为我好,就好好地把‘花木兰’争取下来,让我在观众席中,为你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