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重。”肖毅将怀中的鲜花交给她,“祝你演出成功。”
豆豆大方地将花抱在怀里,问:“你看了吗?”
“当然看了,可我怕影响你发挥,就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肖毅仿佛又成了两人初次相识时候的模样,阳光帅气,温柔体贴,又有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我想,我们没法再做朋友了。”豆豆面露遗憾地说,“其实,咱俩喜欢的东西还挺一致的。”
“我为了道歉来的,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什么事,我永远都欠着你。”他说完就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衣摆,板正了身子,向着豆豆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足足有十几秒也没动弹。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这样子我感觉好像是在参加追悼会,我还年轻着呢!”这像是豆豆会说的话,肖毅慢慢直起身体,薄唇微抿,“我会晚点结婚,若是你没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或者”
豆豆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他夸张地摆了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流氓罪也判不了终身的!”
开什么玩笑,她就算真的不得不找结婚对象,也应该是张清源排在前面的,怎样都轮不到他。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呢!”豆豆的表情自然多了,笑呵呵地跟肖毅告别,她今天心情实在太棒了,首演成功,家人团聚,看到肖毅也没将那份兴奋和喜悦减低。
“哦对了!”
她猛然间止住离去的脚步,回头看向肖毅。这动作让他的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跟周航说,给佳琪点时间,她这个人就是有点轴,认死理儿。”她俏皮地指了指太阳穴这个位置,“等过完年,再开学,试试继续约她就好了,现在别太心急,她还是挺讲道理的,而且一旦动心了,也不太容易忘记。”
豆豆这次小跑回到了家人们中间,随便编了几句话,应对了刨根问底的高尚,就不耐烦地走到高泽身边,一把将他手里那个还未开封的棒棒糖抢了过来,“谢谢你帮我拿着。”
她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几下撕下了包装纸,吸吮着一只尺寸夸张的彩虹棒棒糖。高泽耷拉着眉毛,就眼巴巴地跟在她旁边看着,瞅着可怜的紧。
父母跟在她们后面,高磊在最后面,一家人慢慢地向停车场散着步。三石集团的首都分公司为高尚一家专门租了一辆奔驰商务车,方便出行。走了一会儿,春晓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清样子的男生,他依然痴痴地望着这里,没走。春晓低声跟高尚说:“一直看着我们消失,这孩子应该是喜欢豆豆的。”
虽然,豆豆解释说那男生打篮球不小心把她手机碰坏了,来道歉的,可这拙劣的话怎么可能糊弄过春晓。
“什么男生?还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混蛋!”高尚对豆豆的追求者一视同仁,统统采用蔑视和防备的态度,活像守着羊群的牧羊犬。春晓为这个联想,嗤笑出声,被几番追问又不肯告诉高尚自己心里的想法。
“给你?”豆豆舔了好几分钟,也过足了瘾,将手里的棒棒糖递给了弟弟,高泽乖乖地接了过来。
“姐,你真好!你这么善良一定能成为杰出的舞蹈艺术家!”他一把接过棒棒糖就恶狠狠地上去咬了一口。
豆豆听着那“咯嘣”的声响,不由地为他的牙根而担心。“你舔着吃好不好,小心将牙崩飞了!”
高泽正是在换牙期,春晓正在狠狠地给他戒除糖果。“哎?”春晓在后面正想出言阻止,手被高尚拉了回来,揣进了自己大衣兜里。
“好啦,今天这么高兴,吃点糖就吃点糖呗。”高尚讨好地笑着,眼角处的笑纹聚起来,看起来整张俊脸都有着柔情和气。
刚才豆豆非要在首都大剧院门口买这个彩虹棒棒糖,他劝她用的就是这种语气,平日里只知道放纵孩子们,他倒是人缘好的呢,连累自己总是一个严母的形象,他倒是爱装慈父。
春晓瞪了他一眼,将手抽了回去,插进了自己的兜里。高尚则霸道地长臂一伸,将人直接搂进怀里。
“你!”春晓对着高尚微微向后偏了一下头,“注意一点,高磊还在后面呢!”
虽然两个小的,兴致勃勃地在前面分着糖,根本无暇回头看,可高磊还跟在后面,春晓有点不好意。
“怕什么,那两个小的看见糖比看见我们都亲,高磊都二十多岁了,也该谈恋爱的年龄,多看看我们这么恩爱,说不定还能想开些。”
高尚笑着将人搂的更近了一点,又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看起来确实亲热的紧。
“谁让你那么焦虑的,说不定你们高家的基因遗传,就是晚婚晚育的。”春晓温柔地笑道,意有所指地说,“你的初恋就是刘心悠吧,你那时候研究生毕业,也就二十五岁左右,人家高磊现在才二十二而已。”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第一次动心是为你动的,就在你毕业那一年。”高尚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
“都是你说,你说,你动了心,却没有追过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开心。”春晓当了那么久公务员,现在又任职美院,开始带学生讲课,她本来就口齿伶俐,现在更是巧舌如簧,高尚哪里是对手。
他久居高位,除了宋桥偶尔要贸然顶撞,其他人也不会与他论长论短,倒是等他拍板的时候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