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几乎想揍他一顿,后来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把他扛在肩上,一甩一甩地回去了房间。
这么几步路,季秉烛也被折腾得清醒了过来,他坐在床上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哑声道:“阿龄,你在干吗?”
边龄从旁边书房里找出来了几颗凶兽的内丹——那些都是被季秉烛随意扔在角落里,可谓是败家至极。
边龄将这些内丹一一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又拿了几颗放在了院子里。
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季秉烛院子中会有一根那么突兀的柱子,上面还镶嵌着凶兽内丹,原来是季秉烛用来照明用的。
边龄知道季秉烛怕黑之后,恨不得把整个院子的角落里都放上一颗珠子来照明。
边龄弄好了之后,才将自己收拾一番,道:“没事儿,别管我。”
季秉烛闻言立刻一头栽到了枕头上,连被子都没有盖就呼呼睡了过去。
边龄眼眸沉沉地走过去,躺在季秉烛身边看着他的睡颜发呆,房间里微亮,将季秉烛整张脸都照得极其清楚。
边龄轻轻试探着开口:“前辈?”
季秉烛哼唧了一声,像是熟睡了。
边龄抿了抿有些微红的唇,那上面满是果水,他看着季秉烛这副死猪般的睡相,越看越气,最后忍无可忍拍了他额头一巴掌,转过身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黑雪,边龄一大清早将地面上落的雪全部融化干净,因为鬼行已到,他也不能和小狸一起出门侍炼,只好无聊地坐在走廊下摆弄着几根竹骨。
季秉烛一大清早醒来的时候,头发都睡的炸了起来,他揉着眼睛赤脚下了床,推开窗,嘟囔道:“阿龄啊,什么时辰了?”
边龄正在将一大张纸面往细细的竹骨上糊,闻言头也不抬:“辰时三刻,你困的话再睡一会。”
后面没有回应,他一回头,就看到季秉烛已经挂在窗棂上,再次睡过去了。
边龄几乎被他气笑了,站起来推了推他:“快起来,回床上去睡。”
季秉烛挣扎着爬起来,道:“不睡了不睡了,再睡就要睡死过去了。”
他说着从窗棂翻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边龄刚才在摆弄的竹骨,问道:“你在做什么呢?这是什么,好玩吗?”
边龄走过来,几乎将油纸糊在了排列整齐的竹骨上,然后将一根竹子插在了竹骨中,随意摆弄了两下,用手一撑,一把竹骨伞就被他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