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
边龄手肘靠在桌子上,扶住了额头,片刻之后才头疼地说道:“你之前曾经说过暂时吃不了东西,为什么?”
按照季秉烛的说法,他嗜酒如命,但是那两坛酒挖出来了之后,边龄都没见他喝过一口,他每天眼巴巴蹲在地上看着那两坛酒流口水,但是一口都没碰过。
季秉烛眼神依然死死盯着那鲜红的果子,根本没听到边龄在问什么,边龄重复了两遍,季秉烛才将眼神从果子上撕下来,可怜兮兮看着他:“你说什么?”
边龄又揉了揉眉心,季秉烛愣了一下才道:“哦哦,不能吃东西,不能吃东西……”
他看起来是想解答边龄问题的,但是连念叨了两遍不能吃东西之后,他双眼就像是失去了光泽,“啪”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地念叨:“不能吃东西不能吃东西不能吃东西……我不能吃东西……”
边龄:“……”
不能吃东西怨念就这么深吗?你修为这么高的大能,不是早就已经辟谷了吗?还要为了满足口舌之欲这般斤斤计较吗?
边龄:“为什么?”
季秉烛:“我不能吃东西,不能吃东西……我竟然不能吃东西……”
边龄:“……”
到最后季秉烛还是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不能吃东西,边龄几乎气得要将他捏死,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套出来一点话,只好摔门摔得哐哐作响,一个人睡觉去了。
当天半夜,边龄被院子外面的野兽嚎叫吵得睡不着,正打算起床时,却陡然发现自己床边戳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看样子似乎是出现很久了。
边龄:“……”
也得亏边龄胆子比较大,要不然一定会被这看起来像是鬼影一样的东西给吓得从床上蹦起来不可。
边龄摸索着拿起床头小案上的火折子将烛台点亮,火苗微微一闪,随后幽幽照亮了整个房间。
边龄无力道:“前辈。”
季秉烛赤着脚站在床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边龄,他身形修长,一头墨发如同泼墨般披在身后,仔细看还能发现他耳朵旁边的发丝里还插了一根黑色的鸦羽,看着似乎就是前几日早晨他在大雾中从那只乌鸦身上拔下来的那根。
季秉烛被那火光照得微微用手遮了遮光,缓了一下才放下手。
边龄披衣下床,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