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样,如果不是状元风格的物件和小朋友的房间有些违和,时满也不会注意到。
抱臂沉思的周预见时满出来,回过神问:“有什么发现?”
跟着小人一路,中邪是肯定的,但专门有个鬼在操纵,不是张大獠牙,等着某个小孩跳进去,这种缓慢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更像暗地广撒网。
“这个。”时满把罐子递给周预看,黑气活跃度很低,慢慢被罐子侵蚀,融合成其中的一部分。
周预摇摇头:“很普通的鬼气,但一定是通过它来操纵,要尽快找出源头,不然会有更多受害人,后续可能出现的症状也不确定。”这类鬼崇目前隐藏在暗处,但明显比前一段时间更肆无忌惮。
时满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这个才沾上不久,引出了后很快能恢复。”
更何况他还出手帮忙了。
“再去学校看看。”
今夜的这个小孩无论是出门还是回家,都没有惊动熟睡的父母。
按理说,开门声不算小,但从进门到卧室,两次开门,除非睡得很死,一般都会在这种动静下醒过来,更何况夜深人静,各种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
他们一路跟来,小人身上的鬼气不足以完全控制他的心神,也就是说,小人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他们走后,屋内主卧的门打开了,一男一女绕过客厅,打开了次卧的小间。
其中一人不解地嘀咕了一声:“今夜这么早?”
再次翻进学校,两人分开行动,将整栋教学楼扫视了边,没有人,也没有鬼。
那就不是学校的问题了。
回到家洗个澡,已经早上六点多,周预手上没有资料可查,联系了白荣青。
清冷的声音外放:“太古怪,如果不是被那个学生的症状过于明显,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现。”
周预想到昨夜所见:“小学生半夜回教室念书,排除时间地点,什么人最乐意看到?”
时满靠在沙发上,随口答道:“家长。”
白荣青那边静止片刻,又道:“对,但不会是家长做的,目前观察,出事的孩子家长不知情,也不可能会有家长让孩子做这种事。”
周预没赞同也没否认:“今夜去其他学校溜一圈,这所学校也要时刻留意。”
白荣青:“今夜我去帮你,我们这所小学门口会和。”
周预还没应,时满先出声,语气温温和和,却满是距离感:“不用麻烦,周哥已经有解决方案了,你不用过来,人多目标大,不好实施。”
周预看了时满一眼,自己十分钟前还在洗澡,怎么就能解决了?
但也没反驳,对白荣青道:“到时候给你反馈。”
时满贴心地拉好窗帘,坐在床边对周预招招手:“来睡吧,醒了就告诉你。”
周预:“......”
他看起来是这么好哄的样子吗?
周预走过去,坐在床边。
“你白天也睡觉?”
时满变鬼后,对睡觉这件事异常执着,而且黏他黏地紧。
已经躺好的鬼拍拍身侧的位置:“对啊,要时刻保持正常的睡眠时间,到时候回体后才能习惯。”
“这和抱着我睡也有关系?”
被那双没有温度但又不会过分冰冷的抱着,身体也紧紧贴在一起,周预身体微僵,面无表情地把鬼的胳膊扒拉下去。
没得到回应,周预侧头去看,原本睡在一侧的鬼突然翻身压了过来。
“想玩鬼压床?”
周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把人甩下床。
“鬼压床难得一遇,时间也短,我想夜夜压——”
周预气笑了:“压男人?在我面前都敢说这种话了?”
伸手在他肋间挠了一把,力道不轻不重,身上的人却没反应。
周预:“......”
可能鬼不怕痒。
时满压在他身上,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手指轻轻在他脖颈间滑了一下,感受到周预瞬间的紧绷,低声问:“周哥还直着吗?”
“什么?”凉凉的手指扫过皮肤,有点痒,又有一种酥麻感,从脖颈处蔓延到心尖。
他抓住那只作乱的手。
时满低笑了一声,泛着冷意的气息喷洒在周预脸上。
惯常温软的少年有一瞬间让周预模糊记得自己听过的一个段子,暴躁大兵溺死温柔乡。
死前怀里的小绵羊是个披着羊皮的狡猾狐狸。
时满看到周预走神,沉默了。
是不承认,还是真的无法接受?
他不敢赌,如果人间这一世得不到周预,就再也不会有靠近他的可能。
思索间,周预脸庞放大,肩膀被握住,眼前一晃,两人的姿势交换。
内心闪过一丝期待的时候,没有发现周预撑在他两侧,保持着双方的距离。
声音在头顶响起:“以后保持安全距离,两米。”
时满:“......”
他不信一个直男要什么安全距离。
周预按捺住强烈的心跳,面上不显,翻身下床,语气有些不自然的生硬:“我出去一趟,你回罐子养养,晚上去看戏。”
白天相对安全一点,只要时满不乱跑,留在这的符够挡住一些没脑子的鬼。
“嗯。”时满乖乖应了一声。
周预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果然听话地躺下了,正常的不像鬼,没问他去哪,也没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