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房的女主人好心的告诉他,集市上有许多骗子,委婉的表示,那些东西价值不足一个银币。
艾莫罗德紧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这微不足道。
这在以前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现在是艾莫罗德的全部,还是全家人全部。
艾莫罗德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非常茫然,慌乱,而唯一的大人菲奥娜却病倒了,他自觉的挑起了担子,精神紧绷,硬着头皮去接触自己陌生的时候跟事。
他干净的衣服沾上了泥巴,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人涌到他面前,手指上长着硬茧,指甲缝里都是泥土,一开口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他们挣着要宰这只肥羊。
买食物时还有拎着篮子的大妈插到队伍前面挤开他,抢着去买那些廉价新鲜的食物,他的修养让他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能有些委屈的退让。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排队?
他还是太年幼,在此之前,最难过的事情也不过是父亲不是最爱自己。
艾莫罗德回去之前丢掉了那些东西,那些没有用的,不值一钱的玩意,和着他无用的自尊。
艾莫罗德浪费了太多时间,回去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
菲奥娜抱着小夜莺待在屋子里,当他进去的时候都回头去瞧他。
艾莫罗德轻描淡写,他摘下帽子跟围巾。
“抱歉,回来晚了,我买了面包跟牛奶。”
面包已经不再温热,但是还松软着。
他们围坐在火炉前,吃着普普通通的面包。
之后菲奥娜就去睡觉了,她这些天有些发烧,精神一直不太好,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现艾莫罗德的异常与低落。
菲奥娜在进卧室前将小夜莺塞到了艾莫罗德怀里。
艾莫罗德情绪低落,没有像平时那样嫌弃几句,他安安静静的抱着小夜莺。
一向很老实的小夜莺却突然伸出手抓了抓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