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将军让他觉得有些心惊,将军发怒了。
苏慢其实没做错什么,他的主要职责是护送林乱到姜子瀚府上,而他就算是在姜子瀚府内,也没有懈怠,他敢保证,就算其他人去,也不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他只是错在了遇到了这件事儿,说白了就是倒霉了点,虽然没有性命之忧,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苏凌然不是圣人,恰恰相反,虽然有副温尔雅的皮子,但他本质上还是个杀伐果决的将军,骨子里都带着狠厉,否则早就被那些豺狼拆吃入腹。
苏凌然不是什么善人,也并不好说话。
他不会在自己亲子出了事儿的时候还宽容大度的饶过护卫,这会让他的威信下降。
以后派去保护林乱的人也可能会擅自揣测他的意思,有意无意的可能就会怠慢些。
别说他发了怒,就算是苏凌然本身并不那么暴怒,为了以后保护林乱的人会更上心,他也会惩罚苏慢。
苏慢没有怨言,只是庆幸,庆幸林乱至少现在还好好的。
否则就不只是自己去领罚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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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苏凌然砸了一套茶具,对着满地碎片满脸凝重的站了一会儿,才记起林乱还睡在里面的榻上,他一边用眼神示意下人退下,不必收拾残局,一边放轻了声音进了内室。
书房的内室没有床,只有一张榻供人稍作休憩。
苏凌然功夫底子好,进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林乱看起来也没有被刚刚摔东西的声音吵醒,只是身上的被子被推开了。
他除了盖着被子,还被苏慢用帐子裹着,像只蚕宝宝,也不知他怎么把被子给蹬开的。
苏凌然靠近了些,林乱脸红扑扑的,睡的很香,他跟苏慢连夜赶路,坐马车,根本就睡不着。
后来实在太困了,在马车里晃来晃去也睡着了,就是额头迷迷糊糊的在马车壁上撞了个红印子。
苏凌然看了那块印子好一会儿才控制着自己移开视线。
然后,他动作很轻的将林乱的头抱起来,将他裹着的帐子慢慢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