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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书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陆安，显然有备而来。
陆安以为会是什么和解书，亦或者是他自愿与这些畜牲做爱，他们并非强奸，这样在法律上就不构成犯罪。
但他明显低估了这群人的恶劣程度。
这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少爷们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不值一提的小事感到害怕？
那是一份合同，上面刺目的‘包养协议’让陆安觉得无比可笑。
施暴者毫无忏悔之意。
他们甚至得寸进尺，计划让下一次强奸变得合法。
这会陆安手里要是有把刀，一定跟两人来个同归于尽！
只是在看到合同协议内写着季向阳的名字后，要说的话戛然而止，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陆安慌乱的去看合同里的内容，一字一句，都是困住他的牢笼。
见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摇摇欲坠的身子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倒下。
柳明书难得好心的打破沉默，言简意赅的替陆安讲解合同内容：
“其实合同内容很简单，你只需要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乖乖听话，随便我们怎么玩，你和季向阳在班里做爱的视频就永远不会流出。”
“只是出卖身体，你宝贝的男朋友就能平安无事，继续他平静的生活了。”
柳明书以为陆安会答应的，毕竟被欺负的这么惨，这会恐怕脑子都已经转不过来了。
溺水的人往往十分脆弱，这个时候只需要给出一点甜头，对方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切答应，柳明书觉得陆安也不会例外。
但就算如此狼狈，深陷绝望，可怜的小东西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妥协。
“我不相信你们……”
就算签了合同又怎么样？这份合同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不是用来约束这群疯子的。
一旦他惹得这群人不快，或是纪博对季向阳动了心思，只需一个念头，陆安签下的这份合同就会变的与废纸无异。
还挺聪明的。
柳明书想。
只可惜这场不公正的游戏中陆安自始至终都处于底层，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我知道你在担心没办法保护季向阳的安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仲子昂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已经够给你脸了！”
“陆安，你觉得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纪博对季向阳还感兴趣，才没人敢动他，否则以季向阳的长相，他早就被人操成烂货丢大街上了。轮得到你在这里谈保护他的条件？”
或许是浪费了太多时间，柳明书的有些音量拔高。
是啊，要是这些疯子真的堆季向阳下手，他又能怎么样？
陆安如同虚张声势的小动物，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怯懦惶恐的不敢与对方直视。
“所以纪博能看得上季向阳是他的福气！你也最好实相点识相点签了字，别耗光我们的耐心。”
“起码在玩腻你之前我们不会对季向阳出手。”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两全其美了。”
柳明书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厉害。
就像施暴者反过来责备受害者为什么穿的那么漂亮，不就是在勾引他吗？他们巧言擅辩，将罪行推给无辜的受害者。
陆安是知道的，这些坏种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可接二连三威胁的话让陆安脑子都是懵的。
他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孩子，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无处求助，没人帮得了他。
他最后倔强的挣扎也只剩下无声的沉默。
仿佛这样时间就能静止，就不用签了……
柳明书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少年乖张的脸那样漂亮，说出的话却如恶魔低语：
“你不用担心，只要签了合同季向阳就会没事。”
“知道吗？今天这场局是纪博组的。”
“纪博之所以那么生气叫我们来教训你这个骚货，还不是因为你发骚用身体勾引了季向阳？说到底，季向阳也是受了你这个骚货的牵连，结果你却只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不想想视频要是曝出去，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不是、不是这样的……”陆安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眼泪不争气的一滴滴落下，再也控制不住。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我没有……”
见委屈的小东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柳明书才给出一颗甜枣安抚。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听话一点签完，就不会有事了。”
陆安不懂，为什么人能这么坏？为什么他的人生还能变得这样遭？
柳明书却有闲情逸致替用纸巾替他擦拭哭花的小脸。
“其实原本纪博在教室里装监控只是想查出这段时间一直骚扰他，偷偷往他课桌里塞情书的麻烦，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录下你和季向阳的做爱过程！你知道纪博发
', ' ')('了多大的火吗？”
“没有把你丢进男人堆里操死，把季向阳锁在床上，已经事纪博最大的仁慈了。”
“要想安抚纪博的怒火你就得接受处罚，否则纪博发起疯来可是谁也拦不住的。”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吗？
陆安只觉得脑袋完全无法思考，这短短一天的经历，过得却比这辈子都要长。
不知过去多久，清楚把人逼到极限的柳明书又拿出一部手机交到一直低着头的陆安手里。
是再熟悉不过的黑色手机壳，屏保界面还是陆安和季向阳的合照。
五点半，时间已经不早了。
映入眼帘的是季向阳发来的好几条消息，询问放学去他教室没有看到他。关心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回消息？
柳明书笑容灿烂：“签合同也不着急非要今天，先回去见见你的宝贝男朋友吧。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陆安！”
逃命般离开了那个窒息的审讯室，陆安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他在小巷阴暗的角落去给季向阳回消息。
‘对不起向阳，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午请假去了医院一趟。’
‘我马上就回家！’
还在警局的仲子昂不悦的踹了一脚面前的桌子：“妈的，他就那么在乎那个季向阳？”
柳明书无语：“你该庆幸陆安那么在乎季向阳，否则没那么容易让他妥协。”
小东西看起来懦弱好欺，但骨头可硬着呢。
仲子昂：“真烦你那套弯弯绕绕！”
柳明书冷笑：“要不是纪博和杜子墨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种家伙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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