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沉默下来。
“他可真是容易让我心软……呼……刘医生,我承认当初来找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但您也知道玛林让他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为了他的安全我不得不选择让他沉睡。我已经限制了玛林的出现,现在我想考虑的是如何能让他尽快回归社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哪怕为此付出我的存在。”
“……”
“您不必忧心,时间还很长,他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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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阑舟对玛林说:“你的力量太强大了,你必须学会克制。只有自我防卫和帮助妇女儿童时你才可以出手。你要再不听话,你就永远别出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玛林正在打沙袋,她不久前搞砸了简竺好不容易找到的甜品店工作。但玛林看起来没什么懊恼,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晚上的时候豹头约她在酒馆见面。玛林进去后被领着往里走,穿过长长的昏暗走廊后她到了一间宽敞老旧的房间里。墙壁上都是烟熏后的黑黄墙纸,豹头和其他人都在那里。看见玛林来后豹头倚在吧台上嘎嘎笑了一声,“这儿,简。”
玛林走过去的时候,有个画着烟熏妆眼神迷离的女人朝他靠了过来。玛林揽住对方柔韧的腰肢,轻佻地在女人胸前摸了一把又放开。豹头吃吃笑了起来,他从身旁的女人胸.罩里抽出一包东西……
简阑舟看清周围的时候皱眉。四周有人在傻笑,有人昏睡不醒,有人脸上带着夸张梦幻的笑容。直觉这些人在像是吸食毒品后的表现,他不愿在这里久留,这里的空气都让简阑舟窒息。
他得问问玛林又在搞什么!
但这个时候豹头说话了:“简,你怎么了?”
简阑舟定了定神,“抱歉,但我该走了。”
回去后他愤怒地质问玛林:“你他妈在干什么?”
玛林说:“我也不知道啊!那里是我一个朋友叫我去的。”
简阑舟不相信玛林。当年她就计划以极端的手段报复简父,她对他说如果简父落在她手里,她一定把对方绑起来用锯刀一点点割裂,还会给他灌下安非他命保持清醒,最后把人扔进地下室,就像当初简父干过的那样让老鼠啃食他。简阑舟听得毛骨悚然,他相信要不是简母后来逼她离开,玛林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
“他落到那步田地也是罪有应得,不是吗?这些年报警也没用,法律不会保护我们,我们只好自己惩罚他。”玛林说。
“你疯了!”简阑舟不可置信。
“你敢说简竺没有在心里诅咒过他吗?我不过就是帮他实现这个愿望罢了。凭你的脑子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干掉他,谁也不会知道的。那家伙一死,我们就是自由的了。”
“你做梦吧。”
一个没有法律底线的疯子,完全不想被规则束缚,这样的人让简阑舟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玛林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干什么,她又不傻。这几年简阑舟看她看得越发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可得抓紧时间。如果这事情能成,她就可以赚一票大的,她最喜欢剑走偏锋了。
简竺对这些一无所知,但他对玛林的容忍度越来越低。因为葛飞流曾经告诉他,他知道简竺最近和一些不良分子走得很近,他很担心简竺。简竺虽然不知情,但他一听就明白所谓的不良分子肯定是玛林招来的。玛林已经带给他很多麻烦了,就算她能保护他,简竺也被折腾得不轻。
过两天玛林说她借钱来搞药材生意,她带着钱开车去找豹头。豹头第一次给她的是□□,玛林净赚了不少钱。随后她尝到了甜头便想继续干下去。但简阑舟敏锐地察觉到家里最近来的人似乎与毒品有染,他怀疑玛林贩毒。他对简竺要求搬家,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简竺一头雾水,但家里多出来的钱让他不安,随后他很快就找了一间新屋子。
玛林只干了一次,还来得及,简阑舟决不能让简竺接触到毒品。这会毁了他们所有人。
但玛林却决定全力投入,因为他们还处于混乱期顶峰,所以没人能完全顾得上控制玛林的行为。豹头给她介绍了一个新的联系人,他说对方想见见他。晚上玛林开车到东三区边缘树林里,那里正站着两个人。一个长了张满是麻子的马脸,自称马哥;另一个身材瘦高怪异,脖子上纹着一张狡诈的鼠脸。鼠脸抽着烟,他开口也是外国腔:“你是简?”
玛林点头,她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对方的后腰和腋下。
“下来吧,老大想和你谈谈。”
玛林依言下车。刚一转身她就感到后腰被硬物抵着,她双手举过头顶任对方搜身。但这时玛林却突然感到头晕,她咬着牙硬撑,可是还是渐渐失去意识。临睡前她听见对方说:“……没带……不构成威胁……”
简阑舟虽然靠脑子,但他也不是完全不会动手。就在枪离开身体时他突然发难,扭着马脸的手臂狠狠一拉,抢过枪来后就把对方踢开,自己躲到车后面瞄准鼠脸。他很冷静道:“别过来,否则我就给你开瓢!”
鼠脸一直很淡定,他举起手。
“把所有武器拿出来放地上,然后踢给我。”
对方掏完后还向简阑舟展示了下空空如也的口袋,好像被威胁的不是他一样悠闲。简阑舟捡起地上的刀枪,他想离开这里。但是鼠脸对他说:“把枪收起来吧年轻人,我想和你谈谈。”
简阑舟冷冷道:“没什么好谈的,这生意我不做了。”
“你也知道这只是生意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好吧,你可以离开。”鼠脸说,“这回就算了,老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回家后简阑舟把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果不其然翻出了吗啡。玛林大吼大叫,认为他搅黄了她的生意。简阑舟那一刻真恨不能掐死她。
豹头显然对简的出尔反尔很恼怒,他把简竺弄来。简竺被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听见豹头说:“还没人敢这么耍老子,给他喂点长长记性。”
简竺拼命挣扎起来。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某种毒品,碰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