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的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个词,他抱着人喃喃自语:“医院……找医生……医生可以救人……”
是从何处因何而冒出的知识已经不重要,霍衍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小猎物遥遥看向安全区的方向。
那里——糖糖曾说过要去的地方,应该有医生存在。
找到医生,糖糖就能醒来。
霍衍拒绝接受第二种可能,他抱着人片刻不停的往安全区赶去。
这会时间已晚,到了安全区的宵禁时间,不许任何人进出。
于是一路上也就连半辆车都没有,让霍衍想劫持一辆车的想法落空。
在关卡守岗的几个人端着武器,像往常一样一边站岗,一边闲聊。
这一天本该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平淡无奇,可站岗的几人今天却迎来了一位……或者说两位奇怪的客人。
来人穿过桥上的人群,如摩西分海一般,待在桥中间的人都默默躬身退到一边,为他让开中央大道。
他是名身材高大健硕的成年男子,有着异域人的样貌,一双别与常人的红色双眸,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生死不明的男子。
他猩红色的暗沉双眸里只有死寂,足下踏出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地狱似乎在他身后追赶着他,不断对他发出邀请。
这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尖,连同身上随着动作摆动的衣摆,都写满绝望。
只是一个照面,男人身上透体而出的竭尽全力压抑的绝望感,和那扑面而来的只差一线的疯狂,都让站岗的一队人下意识握紧了枪。
那个人仿佛正走在细细铁丝上、正走在危险的悬崖边,天堂与地狱于他而言只有一线之隔。
只差这一线便会陷入毁人毁己的疯狂。
这人明显是高度危险人物。
尤其是他一看便知,手下绝不缺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