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唐白心疼地将手套递给谢如珩,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里说过谢如珩一直戴手套是为了遮住手上的疤痕,还简单地提过留疤的原因。
谢如珩幼时饿了好几天肚子,铤而走险去店铺偷面包,结果经验不足被老板抓到。
老板将谢如珩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用烧开的水浇谢如珩的双手,目的是给其他躲在暗处的“小老鼠”一个警告。
只是谢如珩从始至终都不没有哭叫,少了些动静,没有达到更好的警告效果。
被滚烫的开水烫伤后,谢如珩的双手不仅没有得到护理,还得长满水泡的手去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溃烂得厉害。
看书时唐白心里只轻描淡写飘过类似于“哦他手被烫伤了”这样的念头,轻得犹如尘埃,一下子就散去了,可当文字化为现实,巨大的冲击力仿佛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唐白心头。
唐白刚下厨的时候,不小心被热油溅到,在手上烫出小小的红痕,他就火急火燎去找膏药,生怕留下印记,谢如珩的手变成这个样子,身为一个omega,他当时该有多难受啊!
可伤口在结痂是祛疤最好的时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如珩手上疤痕很难褪去,除非去做手术。
唐白生出揭人伤疤的愧疚感,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小声说“对不起”,再眼睁睁看着谢如珩拿起手套转身离开。
悬浮车消失在夜色中,唐白鼻头一酸,险些要哭出来。
黄主任拍了拍唐白的肩膀,“小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顾同学,他多担心你的安危,一个通讯打过去,他就立刻赶过来,你就不和顾同学解释解释吗?”
唐白:“......啊?”
“身为你请假条上的约会对象,我有权利知道你的约会地点。今晚你和谁,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顾图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在大家普遍用光脑记录信息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有纸质书记录东西了。
黄主任立刻用“吃醋了吃醋了”的眼神疯狂示意唐白。
唐白:“......”
唐白明白这是怎么一个误会了,他知道谢如珩是omega,可别人不知道。
“和谢如珩。”唐白叹了口气,“具体做了什么,这是我的隐私,没必要对你上报吧?”
顾图南垂眸在纸面写下谢如珩三个字,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唐白:“顾图南,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你平常也没少折腾我,我累了,不想和你互相伤害了,我们从今天起别做虚伪的准未婚夫夫了好吗?”
黄主任:“!!!”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顾图南抬起眼,“学院老师把你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却连你去哪里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将是我的失职。”
提到失职二字,唐白就知道他今天必须要说出答案,顾图南这人一板一眼,墨守成规,把荣誉和规矩看得很重,“失职”在他的字典里是不被允许的。
......行叭。
“贫民窟,有事。”唐白皱着小脸道。
笔尖一顿,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晕开的墨点,“什么事?”
唐白随口道:“见识贫民窟的风土人情。”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取材和见识风土人情差差不多。
笔尖停在纸面,晕开的墨点越来越大,顾图南的语气很冷硬:“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唐白:“......”
顾图南一字一句道:“给出能说服我的理由。”
黄主任在一旁帮腔:“小唐啊,别耍小性子了,你得把理由说清楚,这件事不光顾同学要了解,学校也要知道的。”
唐白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听黄主任几个小时的长篇大论,木着小脸道:“为了写小说取材的。”
顾图南问:“什么小说?”
唐白小老头式叹气:“主角是贫民窟出身的omega的小说,我不想脱离实际,所以才去取材的,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闻言,顾图南握着的笔在纸面划出一道无意义的线条。
唐白头也不回地走开,黄主任急忙对顾图南解释:“哎呀顾同学你别放在心上,小唐他今天是累了,说话才这么冲,其实他心里是喜欢你的......”
“嗯。”
长篇大论刚开了个头的黄主任卡壳了,傻眼地望着顾图南。
就见顾家最难搞定的、传闻中冷若冰霜的顶级alpha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他喜欢我。”
走在半路的唐白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泛红的鼻尖,看到光脑上爷爷发来的通讯:
【糖糖今天怎么和一个陌生的alpha去贫民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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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那个、就是那个、白白的营养液呀(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