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他,他看着拒人千里,但其实对每个人都有礼貌,而且绝不会轻易动手,如果不是触碰到了底线不会先动手的。
我路思浩语塞了,一说话就牵动了面部,所以看起来面目狰狞。
沐晴也是头疼,行了行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动手。
路思浩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指着地上的相机吼:他弄坏我相机怎么说。
白苓脱口而出:我赔给你!
说完就拉着颜以寒走了,路思浩还要拦人,但被沐晴拉住了。
颜以寒被她拉着手腕,有些热,那股热沿着手腕蔓延到血液里,最后汇聚在心上。
白苓走的急了,不小心被绊到,差点摔了,颜以寒连忙伸手扶住她,又不敢直接的搂着她的腰,所以姿势有些别捏。
她站稳后,情绪也好了一点,带他去了校医院要了药。
她一只手拿着棉签另一只手拿着碘酒,举着东西俯视他,微微抿嘴,严肃的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眼睛很亮,里面像是有星星一样,他看着她清秀的脸,轻声回道:他说我和你是□□。
其实,他最怕的也是她在意这些的,她总喜欢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过错都揽给自己,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她说。
看他眼神暗淡,她突然的想起这小子因为有人说苏以乐不要脸,他就握着豆丁大的拳头,不顾死活和大孩子打架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怔,俯身给他擦药。
是该打,但不应该自己动手啊,多吃亏,应该喊上我。
看着柔柔弱弱的人,哪来的底气要打别人啊。
药擦在伤口边上,冰冰凉凉的还有一些微疼,看她认真的样子,他试探性的问一句你不生气了?
白苓抬眸看他,碎发落下遮挡了明亮的眼睛,她嘴角机械的上扬,当然!接着,手上突然的用力,咬牙切齿的说:不生气。
药直接落入伤口里,经脉跳动,颜以寒倒吸一口凉气,嘶!
下手太狠了。
她擦的很认真,因为怕把碘酒再弄到伤口里,所以她凑的很近,仔细的看眼角的淤青,几道在墙面摩擦的伤痕,应该很疼的。
她有些心疼,鼻子也有些酸,轻轻的的给贴上创可贴,不忘责怪,你当兵怎么也没磨性子啊,还是一个样。
她的碎发碰到自己的脸,颜以寒微微抬头看她近在咫尺的脸,仿佛闻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不知道是伤口的血管在跳动还是胸膛里的心脏在跳动。
我怕我变了,你认不出我了。
他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春日的暖风划过耳畔,白苓瞬间愣住,对上他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将她定住了。
浓眉大眼,睫毛弯弯。
两人之间好像有一种怪异的气氛,光线从窗户射入,空中细碎的灰尘在飞舞。
这小子怎么这么好看。
咚!
医务室外面突然的有声响,白苓猛然回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身体,把手上的东西放好。
相机很贵的。
还是转移话题吧。
看她紧张的样子,颜以寒慢慢松开握紧的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哎没事,我有办法。
白苓看他愁容满面的,也知道了他家庭情况,于是笑吟吟的拍了拍胸脯,底气十足的说:别怂,姐给你撑腰。
他低眉一笑,就听她继续说:到时候我找你姐报销就行了。
姐姐要是只到了,那他肯定要被说了。
这次是真的愁了,但看她自以为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笑的阳光灿烂、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的样子,他抬手抚了抚脸上歪歪扭扭的创可贴,低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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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苓答应了赔相机,但查了卡上连相机零头都没达到,十分惆怅。
她趴在床上,看手机上显示的卡余额,数了又数还是一个零没涨,她哀嚎:你们知不知道什么赚钱快的工作啊。
对面的李星荷探头,一脸奸商笑脸,有啊,你帮我把思政论文写了,五十。
不够!下一个。
闭目养神的杨会睁开眼睛,疑惑的问:你突然这么急用钱,要干嘛?
悔不当初。
白苓作欲哭无泪状,捂脸假嚎:一时冲动啊,小寒和人家打架,砸了相机,我答应了赔。
李星荷一听还有动手环节,咻一下直挺挺的坐起身,血性!谁的相机?
叫路思浩,广电班的。
杨会内心毫无波澜,哦,我借你一千。
白苓反问:难道借钱就不用还了吗?
你可以分期,我不收利息。
听起来很诱人,但是不太好。
白苓加了一个兼职群,第二天一早,在三人群发了个自己的行踪,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大热天的她穿了玩偶的衣服,站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发传单,浑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