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觉得爷爷的书房里应该有一些老蛇害怕的东西,”穆权道,“刚才清点现场,发现有东西不见了。”
不见的是顾珩的一本日记,根据推算,时间正好是老蛇离开的那一年。
“那本东西落入对方手里,现在肯定已经被销毁了,追查恐怕也没有太大意义。当务之急,是保护好相关的证人,”穆权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去孙老家了,希望老蛇不要伤及他。”
回山庄处理完其他事后,穆权匆匆赶回到医院。
一来到病房门口,刘伯就匆匆忙忙地向他跑来。
”别急,什么事慢慢说。”穆权扶住对方的老胳膊老腿,“Miki好些了吗?”
“她没什么事,”刘伯摆摆手,举起捧着的一碗粥,“少爷,这碗粥有问题!刚才我出于小心,让人拿出去喂猫,那猫居然口吐白沫……”
穆权心里咯噔一下,“把监控录像调出来。”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让其他看守的人也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
窗外漆黑的天空出现一轮新月,被雾气掩映着露出一点血红。
李司靳还在睡,嘴唇微微张开着,眉头皱起来。穆权轻轻掀开被子,只见对方身体的重心偏左,明显是压倒了背部的伤口,于是只好帮忙把身体扶正。
“嗯……”
李司靳醒了,看到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好像有点痛。”
“下次趴着睡吧,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穆权在他旁边坐下,顺便把饭盒放到床头,“先起来吃点东西。”
“这是?鸡蛋面啊。”李司靳吸了吸鼻子,“好香……”
他应该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现在拿起来一口接一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穆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李司靳从头到尾吃完。
李司靳放下碗,擦了擦嘴,似乎用最简单的动作完成了蓄力的仪式感,抬起眼看着他。
“学长,我睡着前你说得那些,是我想得那样吗?”
“你怎么想的。”
李司靳笑了笑,“虽然这样问很幼稚,但我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学长心中的地位,哪怕真的没有办法提高了,也没关系。”
穆权失笑,帮对方把碗筷收好装回袋子:“阿靳,你很聪明,但有时也挺傻的。”
李司靳望着他,那表情就跟以前比赛突然没投中三分球、事后连忙跑来他道歉时一模一样。
“因为我曾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学长的人,但我现在发现,学长变得难懂了。”
“那我也有个问题,”穆权道,“为什么总叫我学长?”
李司靳想了想,笑了,“认识的第一天我就叫你学长,虽然后面我们也不在一个学校了。甚至到了现在,这个称呼早就不合适了,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叫,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我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是你最在乎的人。”
[学长,我有个问题。]他记得一次篮球队训练结束,更衣室只剩他们两人,李司靳忽然问道,[你对我好,是因为叔叔的关系吗。]
当时李司靳的表情很平静,像一种被审判似的平静。
[我爸强迫不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当时回答,[对你好是我的个人意愿,我爸只是帮我而已。]
他说完,只见那张平静的脸一点一点漾开了笑容,眼睛月牙一样弯了起来,那眼里闪着的光好像每次夏夜晚上他在山庄顶上看到的那些星星,伸手就可以摘到,却又不舍得去碰。
这种纯粹的学长学弟关系,在到